“你爱他吗？”

仓羽凡再次问出口，他在心底默默的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这般无耻的去问一个已婚之人这样的问题。

王青璇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才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抬眸，一字一顿极其认真的开口。

“说不爱自然是假的，说实话，和他相处的这些年里，我一直在告诫着自己不要动心，不要动心，可人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其实那天齐穆说的话我真的认真听进去了，他说的不错，帝炆对我向来是极好的，他那般骄傲强势的人能为我做到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王青璇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一笑，自然倾城。

“我听说，他曾经娶了一妻？他曾经为了那个已经过世的王妃伤害过你？而且，那王妃和你长得极像？”

仓羽凡小心翼翼的开口，他虽然在心里一遍遍的唾弃自己此时的小人，可是依旧忍不住开口将这句话说出来。

而这话一出的同时，门外一道黑影微微轻颤了一下。

听此，王青璇只是扯了扯唇角。

“是，所以我当初怨毒了他，也是因为此，我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对他动心，因为但凡我动心了，我就输了，输给了一个我素未谋面却永远也战胜不了的人，那个他心里永存的白月光、朱砂痣。”

想想自己当初和帝炆初遇时的种种，他因为自己擅闯了琉璎殿而将自己当众甩到了地上，导致肋骨断裂。

他因为简琉璎的种种与她吵架，与她斗气。

简琉璎这个名字不知不觉的成了他们之间不能提及却又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芥蒂。

她王青璇向来高傲，又怎么会让自己受那样的委屈？

可是，她还是受了！

“郑凡，你知道吗？如果是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一个人，为了他我甚至可以为了放弃我向来引以为傲的东西。”

王青璇目光微凝，看向仓羽凡的眼睛，那眼神中透露着的情绪让人压抑。

“我让他在我和简琉璎之间选择的时候，他选择了简琉璎，他为了简琉璎总是在和我争吵，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笑话，觉得我不过是简琉璎的替身罢了，而我也在这样的传言中失去了本心，也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王青璇兀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简琉璎，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人选，他看似遥不可及却总是可以为了我走下神坛，他看似冷血无情却又比谁都长情。”

许多曾经被她尘封的记忆此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会在自己被人刁难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他是第一个将她护在身后的人，他虽是大大咧咧却也在慢慢的学着去关心惦记她。

他虽是偶尔毒舌，可是却也从来不会亏待了她。

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为了她一次一次的放下自己的高傲。

她说她输了，而他又何尝不是输呢？

想到此，王青璇便会心的笑了。

“你当真不在意他的亡妻吗？璇儿，你明明曾经说过，你王青璇爱的人，必须是心里全心全意只有你一个人的。”

明明，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将你放在心底的人……

前世毒药入喉的那一刻，他有的只有解脱。

可是如今，却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仓羽凡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这宛若是他最后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