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陶夭夭看得到原主的生活,原主也看得到她的生活。 她的生活富足而安逸,有十分幸福美满的家庭,双亲健在,对她都很温和,还有两个对她很好的哥哥,甚至连联姻的未婚夫也已经有了,只要安份一点,知足一点,下半辈子完全不会有任何的波折。 而原主的生活,十分的狗血,荆棘重重,想要过得好,需要努力奋斗。 原主正是居于这一点,才把那流光溢彩的光球送给她的。 可是原主就没有想到,灵魂互换之后,她的青春就失去了吗? 从二十岁变成了三十岁,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十分巨大的打击。 陶夭夭睁开眼睛,怔怔地听着窗外热闹的声音,完全清醒之后,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灵魂交换记忆,在梦里重新经历一次,竟然清晰了许多。 只是,难道从此真的再也不能换回来了吗? 原本陶夭夭以为,这灵魂交换只是暂时的,可是过了一天了,她已经看不到原主的生活,也丝毫没有换回来的迹象,再想想那个梦,只怕真的从此交换灵魂生活了。 如果真的不能换回来,对原主来说,就太吃亏了。 毕竟那两个光球,都是十分有用的,绝对能让原主未来名扬天下。 再加上原主有她苦学二十多年的记忆以及亲历十多年的实验室经验,绝对可以走上人生巅峰。 唯一让她觉得安慰的是,原主向往平稳的生活,和一心厌倦淑女生涯、厌倦时间到了和门当户对对象联姻生活的她相反。 陶夭夭用手捂住眼睛,重新睡觉。 不管是不是互换了灵魂再也换不回来,先看看吧。 第二天,陶夭夭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心情有些不好地睁开眼睛,把手机拿了过来。 一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她的心情就变得恶劣起来。 刘文君也被吵醒了,马上激动地问,“是不是陈松林有消息传过来了?” “不是陈松林,是张友斌。”陶夭夭厌恶地把手机调了静音,重新躺了下来。 刘文君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厌恶地道,“他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还一直缠着你?” “就是有病。”陶夭夭说完就不想再提这件事。 张友斌是原主故乡的城里人,高中同一个中学读书所以认识。自从认识之后,他就跟疯子似的缠着原主,要原主嫁给他。 原主当时还不知道自己那荒诞剧似的身世,一心想着努力读书,将来出人头地,让重男轻女的父母知道,女儿也可以比儿子优秀。所以,她对张友斌的纠|缠十分厌恶,死活不肯和张友斌在一起,说没考虑那么多,只想好好读书。 张友斌或许真的很喜欢原主,就没打扰她读书,直到高中毕业,他才又重新跟疯子似的缠着她,并且承诺,愿意出钱送她读大学,只要她毕业之后嫁给他。 原主当然不肯,为了避开他,又加上家里不肯再拿钱出来送她读大学,所以她只能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选了一所愿意给她奖学金的大专,偷偷地收拾东西去读书。 因为没有告诉过家里人读书的院校,以至张友斌威迫利诱都查不到她的下落,所以她才得了三年安稳的大学生涯。 临近毕业之际,她的身世曝光,被养父母带去京城见了亲生父母,又被亲生父母给了一笔钱送回来。 养父母要抢夺那笔钱,死死拽着她,带她回了故乡,她才又倒霉地被张友斌纠|缠上。 刘文君发愁的声音响起来,“如果他一直这样缠|着你,你该怎么办啊?上次他不是还威胁你,说你如果不嫁给他,他就杀了你养父母全家吗?” “会有办法的。”陶夭夭说道。 刘文君还是很担心,“总之你要小心一点。我村子里的五婶,年轻时长得很美,就是被我那个疯子似的五叔要挟着杀全家才娶回来的。这么多年我五婶但凡和男人说一句话,就会挨我五叔的打,整个村子的人都劝过了,完全没用。” 她说到这里,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我五婶现在完全没有美人的风采了,甚至连普通人的安稳生活都没有,眼神呆滞,憔悴得厉害。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这种神经病似的男人。” “我会小心的。”陶夭夭说道。 睡饱了起来发现,今天又是个大晴天。 中午天气十分炎热,陶夭夭和刘文君在出租屋里待不下去,起身出门找地方吹风,其实两个人更想去蹭免费空调,但不买东西,没好意思蹭太久。 走到惯常吹风的地方,陶夭夭看到了小帮哥那个眼角和嘴角都被打得淤青的泼妇老婆。 正在发呆的泼妇也看到她了,脸上的神情闪了闪,没有说话。 陶夭夭在阴影处坐了下来,离小帮哥老婆比较近,将小帮哥老婆身上的伤口看得一清二楚,也将小帮哥老婆眼睛里的受伤和一闪而过的歉意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看清楚,心情马上飞扬起来。 打伤她宝贵的脑袋,活该倒霉。 “你和阿帮真的没有什么?”小帮哥老婆的眼睛定定地看向陶夭夭。 陶夭夭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看上他?” 小帮哥老婆的脸一下子青了,愤怒地看向陶夭夭,“你什么意思?他有什么不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个无辜被你打但是到现在还没得到一声道歉的群众演员!”陶夭夭说完看向小帮哥老婆,一脸的疑惑不解,“你是不是有病啊,别人看不上你老公你要生气,别人看上你老公,你还是生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帮哥老婆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才咬着牙说,“你可以只回答‘没有’这两个字!” “凭什么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还想我们夭夭对你有好话?我呸!”刘文君看向小帮哥老婆,“识相的,最好把打伤夭夭的医药费赔给夭夭!” 小帮哥老婆马上沉下一张红肿的脸,“我没钱!”因动作大,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顿时一阵抽痛。 陶夭夭想起她眼里的受伤和一闪而过的歉意,轻笑一声看向她, “我其实不懂你是为了什么。这么热的天,你情愿出来吹风都舍不得开空调,节省得叫人同情。而你丈夫呢,买给其他女人的东西,那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你省下的钱被你丈夫拿去给别的女人花,你觉得很光荣?” 小帮哥夫妻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为难且设计过她,一个打过她,她是不会让这对夫妻和美过日子的。眼下有机会,正好可以挑拨几句。 运气好,或许能拿到赔偿费也说不定。 小帮哥老婆的脸再度变成了调色盘,牙齿则咬得咯咯作响。 陶夭夭又加了把火,“你在老家做牛做马,只是希望多存些钱,可是你丈夫却拿着你的血汗钱和女人花天酒地,你说你可不可悲啊?陪他吃尽苦头,却没能享一点儿福。你看看你的脸,完全变成黄脸婆了,这是何苦?” 说到最后,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说这么多点醒眼前这个女人的话。 “你不要说了!”小帮哥老婆咬着牙,抛下这句话就飞快地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叠红票子走了过来,“这是三千医药费,赔给你,从此我再也没有亏欠你了。” 刘文君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佩服地看向陶夭夭。 陶夭夭对她一笑,没有伸手去接小帮哥老婆手中的钱,“得写个条子啊,不然你丈夫以为我是偷的,到时叫我卖|身赔给他,我就吃大亏了!” “他不敢!”小帮哥老婆额上青筋跳得欢快,最终还是道,“你们跟我回去,我给你写条子签名按手指印。” 陶夭夭还是没动,“还是不要了吧,要是被人看到我去你们那里,又来说闲话怎么办?” 小帮哥老婆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刘文君目瞪口呆,“她这是被你气走了,还是回去写条子?” “写条子。”陶夭夭施施然说道。 刘文君眨眨眼,又是好奇又是佩服地看向陶夭夭,“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她对你言听计从?” “和我没什么关系,是小帮哥做得过分,伤到她了。”陶夭夭笑着说道。 小帮哥老婆眼睛里的受伤和痛楚,她想装作看不见也做不到。 那是一个女人处于死心或者大彻大悟的分界线,有点推动,死心和大彻大悟就能分出胜负。 过了一会儿,小帮哥老婆拿着钱和条子重新走了过来。 把钱和条子递给陶夭夭,她还有些惋惜,“本来还想邀请你们去吹吹空调的,为了不被人误会,还是算了。” 陶夭夭接过钱和条子,含笑看向小帮哥老婆,“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家里的钱你不花,就会被别的女人花了,你没有节省的必要。” 用的手机都还是最老的款,连网也不能上,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刘文君也反应过来了,不住地点头,“没错,要对自己好一点。最好去买些昂贵的化妆品,让自己年轻一些,别弄得钱被别的女人拿去买化妆品,然后反过来勾|搭小帮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