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带着朦朦胧胧的灰色,月牙还未完全落下,安凤辞便已经备好行囊。
她将长发高高的梳起,红色的飘带在脑后自然的垂下,袖口被扎紧,随后站在案台前细细的研磨砚台,将宣纸铺在桌上,想着要交代的事情。
手腕轻转,笔尖落在白纸上,只留下家书一封在桌案上,用镇纸慎重的压着。
潇洒的将行囊甩在背上,离开安府的时候天边才将将漏出一点光来,她没有惊扰安府任何一个人,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骏马,翻身上马,直接离开了安府。
原本也是想过要好好的跟他们告别,却终究是不愿意见离别的场面。
或许也是向来她习惯了独身一人,倒也不觉得孤寂,倘若这一路上有再多的艰险,也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就好了。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府,清晨的微光笼罩着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面写着安府二字。
她将那些人放在心底,不愿因离别而触动,站在门口思衬一会儿,她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至于其他的人,她只希望他们都能够安安稳稳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还会再相聚。
到城门的时候,正好城门大开,离开之后,她未曾再回头看去,直接奔向城外,城外有人等着接她过去。
清晨的风带着些雨露,城外几里地后,她用力的拽住马绳,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长发被红绳高高的扎起,留下飘逸的红发带。
周围的景色还带着未消散的雾气,光落下的瞬间似乎也停留在嫩叶间,似乎还能听到露珠消散的轻音。
“阿渊,早。”
安凤辞驱着马慢步的走到帝尘渊的身边,阳光照的暖暖的,落在身上驱散了清晨的露水。
“早,阿辞。”
帝尘渊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人,那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能够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伴侣。
“既然要去鬼夜门,那就麻烦阿渊带路了。”
安凤辞作势给他行了个礼,哪知帝尘渊却是摆摆手,一时间让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固然是来接阿辞去鬼夜门的,只是帝尘渊也不想个在这个时候去谈论实务的事情,周围的风景如此好,只谈公务倒是有些可惜了,加之此去便不知何是归期,便是更加觉得不应就此浪费。
“不着急,此去艰辛异常,走之前,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到时候你能喜欢。”
“什么礼物?”
帝尘渊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是驾马往前方疾行,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回头看向她,示意她跟上。
而安凤辞见人跑得快,倒是真的开始担心自己会跟不上,也只得马鞭一甩跟在他的身后,眼中只看着前方的人,倒是也没有在意自己正往哪个方向走过去。
最后看到男人在一片花海之后停下,野外的花海,尽是一些无名小花,花茎长的很高,随着风摆动,迎着光尽情的绽放。
正是花开的季节,一旁的桃树也落下几片花瓣,倒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阿渊,这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吗?嗯……让我看看,确实令人心旷神怡,让我很是喜欢。”
安凤辞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翻身落在花海中,拨弄着自己手边的花朵,光在娇嫩的花瓣上流转,青葱玉指细细的碾着,倒是让一幕构成一幅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