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穆渊偏头看向床榻上忽然生出一脸愁绪的严必卿,问道。
“可能是因为体内参与的贤者之息仍与中洲有所共鸣,近来,每次与贤者之息有所接触接会惴惴不安,我想,是因为上境出了更大的变故。”严必卿传音入密道,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穆渊缓缓叹了口气,“魔道在上境的势头已经隐隐盖过青黄古帝,想来上境也不会太过安宁,如今贤者之息发生共鸣,想必是无荒岛圣树有所动静。”
严必卿沉默不语。
虚浊祸乱中洲,唯一的目的便是染指那承载着圣树的无荒岛。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严必卿的心中尽是担忧。
穆渊点了点头。
一夜过去,守在厢房外的剑宗府修者并未发生任何异动。
严必卿伸了伸懒腰,听见隐藏在厢房外的剑宗修者有所动静,便与白知栀一同返回到穆渊袖间的灵器之中。
“小师弟。”
咚咚咚
严轮叩了三声房门。
在其身后,是十数名位列落玄境的四等剑客!
穆渊神情凝重,魂力外放,在灵识中映射出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剑宗修者。
“他们来抓你了。”穆渊瞥了一眼正在一边正在狼吞虎咽吃着存粮的盘息之龙。
“”宁古咀嚼的动作骤停。
穆渊走到门前,透过玄眼注视着正对着房门的严轮,“目前我尚未洗漱,还请师兄稍候片刻。”
“好说,北饭堂中有热乎的饭菜,等师弟洗漱完后,可以直接过去用餐。”严轮发动内息,试图用灵识窥探房中的情景,不料却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力阻隔,只能看见那隔在房门之前的一片青帘。
“多谢师兄。”穆渊道。
“小师弟不必客气。”严轮故作和善,客套之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穆渊站在房门之内。
二人相对,各自用灵识窥探着对方的方位。
庭院内外死一般的寂静。
“剑侠爷爷,我们该怎么脱身?”宁古用魂力化作声音送入穆渊的灵识中。
“且等。”穆渊道。
严轮在庭院之中等待了许久。
“怎么还不出来?”剑宗刺客站在厢房正上方的瓦片上,屏息凝神静听着厢房中的动静。
“不知道。”严轮缓缓地摇了摇头。
“难道是遁走了?”剑宗刺客一只手虚握着腰间的三尺青锋。
“地下有我宗埋藏的特殊阵印,他们不可能遁地而行。”严轮紧盯着眼前始终一动不动的厢房大门。
“你不是说那昭日城弟子持有云和师伯的伴身灵剑?为何今日又对他起了这么重的戒备?”剑宗刺客的右手纹丝不动的握着腰间的青锋剑柄。
只要穆渊与宁古走出房间,一剑之下,他必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令只是落玄境入门阶段的穆渊二人瞬间丧失反击的能力。
“那人虽然有云和师伯的灵剑,但他入关时并未出具能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通关信物,并且,那个人使用的乃是假面,凭着两点,就足以将他们羁押至戒备武府。”严轮附耳窃听着身前始终没有传出半点动静的厢房。
虽然穆渊的屏息之法与白知栀的灵狐瞳术配合的极其完美,但在灵气风墙特殊禁制的照耀下,已经改头换面的穆渊仍是露出了些许马脚。
这便是尚未进入吞魔域界时穆渊叫宁古留在灵器之外的真正原因。
毕竟,看守吞魔域界的武道修者要比昆仑域界的武修更强,魂力更盛!
哪怕灵狐瞳术将穆渊的外貌修饰的再过完善,亦无法抵挡来自揉合了四大宗师根源之力的风墙灵力。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风墙隘口就将这二人拿下?”剑宗刺客面露疑虑。
“难道你忘了他们可能拥有撕裂风墙结界的能力?若他们二人早有防备,将会有极大的概率逃回昆仑域,并且将我们所有人封闭在吞魔域界的出口之内,之所以把他们二人引到此地,便是要让他们远离灵气风墙,趁他们放松警惕之时一网打尽!”严轮神情凝重。
尽管他反复查验了穆渊二人的灵气修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入门玄境,却仍是对穆渊充满了忌惮。
“小师弟,洗漱好了吗?早饭的时间要结束了。”严轮又敲了敲穆渊的房门。
“小师弟?”
房间里毫无动静。
严轮脸色大变,猛地一掌拍在门上,却被宁古所设的灵力屏障弹了个跟头。
“他们想跑!”严轮大喊。
剑宗刺客眉头一皱,霎时间,十数道剑气“轰”地一声砸向厢房。
木料飞溅,顷刻间,原本坚固的房间只剩下了宁古所铸就的灵气结界与其中所摆放的桌椅板凳。
十数剑宗强者向着废墟定睛看去,却发现其中早已没了穆渊与宁古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