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在家待不住,来这儿的时候还是要避避人的,你不想有人传我的闲话吧。“
周志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姐,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快上楼吧,晚上想吃啥给我打个电话,我来给领导送饭,没人能挑出来什么毛病吧。”
唐晓棠开心的笑了,挥手让周志开车走了,自己迈步上楼进了办公室。
昨天下午秦晓勇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个案子想跟她念叨念叨,她拿起桌上的座机想要给秦晓勇拨个电话,秦晓勇跟柳俊梅相跟着进来了。
要说秦晓勇也是够悲催的,自打柳俊梅去了打扒队干的风生水起,在职务上就一直压着秦晓勇一头。
唐晓棠暗中和闫福俊、李志平较劲儿,想把秦晓勇的职务也提上来,弄来弄去终于把秦晓勇提成大队长,可人家柳俊梅是市局单独列出来的部门的正科级主官,秦晓勇是实职副科,还是被柳俊梅稳稳地压着。
从警衔上就看得很明白,柳俊梅和唐晓棠一样,是两杠三花的一级警督,秦晓勇是两杠一个花的三督,要不秦晓勇无必要时从来不穿警服呢,跟媳妇站在一起有点掉价啊。
不过唐晓棠倒是劝过秦晓勇,人家俊梅是获得过荣誉称号的“全国打扒模范”,平城公安局六千来人,只有两个人获此殊荣。
放在全国来讲,也是近十年来唯一的一个获得这项最高级别荣誉的女刑警,你就慢慢往上熬吧。
今天这俩人一块儿来了,唐晓棠预感到是有了正经事儿,寒暄了几句之后,她把话切入正题,问他俩是不是有正经案子要说。
秦晓勇嘴上时不时要当着唐晓棠的面儿打趣笑话周志是个模范丈夫,其实他跟周志一个样,在老婆面前永远是那个站在背后的男人。
就连谈工作都是这样,唐晓棠一问,柳俊梅就往开打笔记本,秦晓勇用手往柳俊梅那边一引,示意是她来汇报。
柳俊梅和唐晓棠会心地一笑,开始讲述情况。
她在整理汇总命案积案时,查阅到一起发生在二零零三年九月二十七日的未破命案。
这个案子受害人叫杨潇美,平城市平北区人,家住平北区矿务局大院儿十一排二号,是家中的独女,案发时年二十一岁。
杨潇美无正当职业,因涉嫌卖。淫、殴打他人、赌博等违法行为被治安处罚过,用俗话说就是个女混混儿。
有目击者看到,二零零三年九月二十七日二十二时许,杨潇美从“迪卡夜总会”出来,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灰色面包车,开车的是男是女、面包车牌照之类的没有人注意到。
此后杨潇美的朋友家人就联系不上她了,她的手机关机,也没有人再见过她。
十月七日,有人在原来老矿区废弃的洗煤厂车间内发现了一具女尸,当时吴志军副支队长还带着支队的法医技术人员出了现场,死者的身份经过核实,就是失踪多日的杨潇美,案子立在了平北分局刑警大队。
根据现场勘查和尸检报告记载,受害人在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殴打折磨,肋骨多处骨折,手指脚趾关节处被掰断,十四根指头上指甲被拔掉,身上有多处淤青。
杨潇美长得挺漂亮,但是没有发现她有被人性侵过的痕迹,随身的钱物、挎包就扔在她的尸体旁边,手机被卸掉了电池放在包里。
她是被人堵住嘴捆在废弃的排水管上,活活饿死的。
吴法医当时推测过,这是典型的报复仇杀,除非犯罪嫌疑人是个变态杀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场被人打扫过,没有留下有用的痕迹物证,当时在十月二日、十月五日接连下过两场大雨,有些痕迹被雨水冲刷破坏掉了。
办案民警在洗煤厂院里发现了几处不清晰的汽车轮胎压痕,经过分析比对,判定是昌河牌面包车留下的。
但是在当年来讲,昌河牌面包车在平城地区至少有上万辆,根本无法做进一步排查。
杨潇美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光是男朋友先后就交过七八个,在社会上有仇家,被报复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平北刑警大队做了大量工作,排查了上百人,也没有找到好的破案线索,这起案子就悬起来了。
唐晓棠认真听完柳俊梅的叙述,点了点头说道:“我好像听吴法医说过这个案子上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确实是很残忍的。
不过这种一般性的杀人案件,立在了平北分局是正常的,现场的条件有限,破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柳俊梅接住话说道:“晓棠姐,要是就这样的话,我跟晓勇哪能过来耽误你的时间呐,这里面还有事儿。”
她和唐晓棠一个宿舍住了快两年,两个人私交很好,所以除非是在极其正式的场合,平时柳俊梅和唐晓棠都是以姐妹相称的。
唐晓棠一听还有事儿,她来了兴趣,秦晓勇跟着唐晓棠时日已久,拉开她的办公桌抽屉找出一包华子来,抽出一支递给唐晓棠,帮她点上了火儿。
唐晓棠吸着烟说道:“你们俩少在小志面前给我打小报告啊,他很反对我抽烟。
你说这能怪我吗,王局、政委、李支队、闫支队、吴支队、韩峰,新来的李局,个个都是老烟枪,那会儿是觉得好玩儿,后来一到用脑子的时候,还真是想抽一根儿,要不咋说养成一个坏习惯很容易,想改可就难了。“
柳俊梅笑了笑说道:“晓勇这点好,基本上不用脑子,所以他没学会抽烟。”
秦晓勇红着脸说道:“哎、哎,有你这样当着领导的面儿贬低自家老公的傻娘们吗。”
柳俊梅正色对唐晓棠说道:“晓棠姐,我继续给你汇报啊,下面的事儿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