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只有一座国舅府,就是先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的府邸,以往的国舅府可谓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每日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拜见的人都得排队侯着。
不过只是几个月的光景,昔日的姜国舅便渐渐衰败下来,门前一个人也没有,门前几株银杏树,落叶堆积了一地,也无人清扫。
自什么时候起?
自去年入秋时节,皇后娘娘与皇太子同一天被害,整个国舅府便开始闭门谢客,不接待任何人的拜见,不过那个时候,也无人再来拜见了!
国舅府禁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几个人家丁打扮的人,将两个人轰了出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厚重的深褐色的木门便被紧紧的关闭。
“孟院长,此事老朽无能为力,还望另请高明!”
禁闭的大门外,站着两个同是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头发全白了,面上的皱纹一条条的,看起来有点老。
两个人梳着同样的发鬓,一个年长一些,留着花白胡子的男子,另一个郝然就是明德学院的副院长,孟子义孟院长。
“有劳常先生跑一趟!”孟子义向着那人行礼。
这是金陵城一位非常有名望的老者,因为与姜国舅以前有几分交情,被孟子义拉过来当说客,谁知道这次还是无功而返。
而此时银杏树下,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一个车夫打扮的年轻人看到两人出来,立刻上前,将那年长的老者搀扶着,扶上了马车上。
“老朽有愧,未能帮上忙!”常先生叹了一口气,“姜府遭此大劫,恐怕此事难以达成。”
“子义明白!”
孟子义再次向着常先生鞠躬,目送着老者的马车缓缓离去。
马车迅速驶入街道拐角处,片刻消失在视线里,孟子义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禁闭的姜国舅府邸大门,心中也是非常无奈。
他与姜国舅之间的过节,可以说是陈年往事,都是很久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结下来的一些过节,但是过了那么久,已经步入中年的孟子义与姜国舅,还真没有谁抓着以前的陈年往事不放手。
孟子义来赔罪了两次,皆被姜国舅轰了出去,这次本想着找个说客,给个台阶,所有的事情变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没想到他们这次来的太不巧,边境传来消息,姜国舅的二公子死了,这个消息不过刚刚传回来,知道的人并不多,孟子义来的不巧,悲痛欲绝的姜国舅,哪有心情跟他们喝茶聊天谈买卖。
还是因为常先生的面子,让进了门,但最终的结果一样被轰了出来。
正在孟子义思考应对之法时,街道的尽头走出来一道身影,一个半大少年,手里拿着一只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向着这边走来,看到孟子义,灿烂的笑着,挥了挥手。
“孟院长,好久不见啊!”
少年明媚的笑脸,犹如一道炽热的光线照进了孟子义有些灰暗的心中,孟子义的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微笑。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孟院长的脚步,止不住的向前走了几步,那少年轻飘飘的步子,看似很慢,却已经来到了孟子义的身前。
“我可听说了,您老可被轰出来三次了!”
来人正是陈灏,在明德学院的山下集市,陈灏便听说了孟院长来姜国舅府上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陈灏的那个提议,那个他一时兴起,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现代化教育体系,什么分年龄教育,分水平阶段分层次教育体系,他当初也是随随便便的说了几句。
但是孟院长他们却是放在了心上,一遍又一遍的想象着这种教育方式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乎便准备将周边的几个山头买下来,打造一个真正的教育基地。
“哎……不提了!”
孟子义摆摆手,显然不愿意多说在他眼里,陈灏不过是个小孩子,这些事情跟他说也帮不了什么忙,何必多一个人烦恼。
“要不我去试试?国舅府里的人不认识我,以往也没有什么过节,兴许能成呢!”
陈灏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的糖葫芦塞进了孟子义手里,拍了拍手就往大门处走去。
“你这小子……孟子义怔怔然,过了几瞬间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买地可是大事,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办的好?
而此时陈灏已经拉住门环,用力的敲响了大门。
“什么事?”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家丁的脑袋从门缝里挤了出来,瞟了一眼外面,看到了陈灏身后的孟子义,态度很差的问了一句。
“本人看到告示,得知国舅府的三公子患有重疾,想来试一试!”陈灏没有介意这家丁的态度。
能把德高望重的孟子义孟院长轰出去三次,可见国舅府里的人也是有脾气的。
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木牌,代表他药王谷弟子身份的牌子递了过去。
“什么东西?”
家丁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牌子,并没有给好脸色,不过也不算太差以为又是孟子义找来的新帮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