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情深?小姑娘,别看我寡居在此,我什么都知道的。”她扑哧一笑,清癯的目光认真的看着我。
好像是在说,她才不听我胡说八道。
赢挥浮和李羲织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心里面有的是数。
我低了头,轻轻的“哦”了一声,敬佩道:“阿婆,你真的好厉害。”
“我还知道……你们李家那个死在水缸里的小丫头片子,是我们阿挥为了保你故意舍弃掉的。”她突然这样说了一句,把我吓得脸都白了。
阿婆怎么知道这个的?
听她这个口气,好像是因为这个事生气了。
那我……
该怎么和她解释?
猛地抬起头看她,她却又笑眯眯的,“这事让阿谷好伤心啊,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他又不喜欢李笙白。”赢函谷埋头吃到了现在,才抬起头说了一句。
阿婆直截了当道:“可他自己很是自责,又蒙在鼓里啊!!阿婆是担心他一旦知道了真相,你们兄弟反目。如果你不怕,就当我没说。”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小心处理的。”赢挥浮脸上,又笼罩上一层阴郁之色。
在阿婆家吃了顿饭,阿婆拉着我在梅林走了走。
跟我讲了一些赢挥浮小时候的趣事,比如他三岁了还尿裤子。
五岁爬西厢的高墙,被里面的恶犬咬破了裤子,光着腚跑回住处的事情……
我看着夕阳西下,说道:“这么说他自小也不是什么天才少年吧?”
“天才少年?他小时候,还没有阿谷一半懂事呢。”阿婆吐槽了一句,眼神却更加的荒凉。
似乎和这片大地一样,沉浸到了黑暗里。
我噘着嘴,道:“如果小时候那么调皮,怎么才十六岁就变得那么成熟理智。”
“大概是因为肩上的担子吧,我多希望他和函谷一样,一直都活着。”她的佝偻的影子,在梅林中被拉的老长。
我心头触动,轻轻唤了她一声:“阿婆,这肯能个就是缘法吧。”
“是啊,如果他兄长中有一个能成为冥童子,他就不用死了。”阿婆牵着我的手,此刻有点凉。
我紧了紧她的手,说道:“您很舍不得他死吧?”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活。赢老夫人……太心狠了……”她沉重的叹息了一声,把我带到了梅林的外面。
赢挥浮正在等我,作别了阿婆。
我跟着他一起,回到了赢家。
一路上聊起去见神君的事情,他言道:“神君正闭关给灵虚疗伤呢,估计要出关以后,才能见你。”
“他给灵虚疗伤,那……李羲织呢?额,你夫人呢?”我脱口而出之际,才注意到称呼上有所不妥。
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替我打开了西厢的大门,“本来已经算计好了,她给灵虚疗伤之后,体内的力量就会被消耗殆尽。如今暂时还拿她没办法……”
“她是你一生一世的妻,你若想完好如初,也不能轻易动她吧?”我走了进去,和他在门口对视着。
他脸庞在月光下,被月亮托的好似月之子一般的清俊明朗,“妻没有了,可以再娶。只是她现在实力了得,你得注意安全,别被她伤了。”
曾经日光照耀他,他的肤色只会更加的灰死。
原来月华照耀下的他,是如此的璀璨如同神祇。
“我会注意的,你别担心。”我关上了门,打开了房里的灯。
这么多天没回来,房里却干净整洁。
打眼一看,薛小宝真正为我沏茶倒水。
“房间这么干净,是你打扫的?”我坐下喝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这口茶甘冽醇厚。
闭上眼睛品味,仿佛一天的疲惫都能轻松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