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升桐头疼的按按脑袋无奈的对方心甜说：“你知道秋梨膏是什么人吃的吗？”

这还分人？方心甜听到方升桐的话有些傻眼她前世秋梨膏不说烂大街的都是，但自己只要不嫌麻烦都会做一两瓶放在冰箱里，她还真不知道古代吃它还分人的。

方老头似是想起什么脸色也有点凝重。“我没在府城听说过秋梨膏只有一次在京里”方老头话并没有说完。

方升桐点点头苦笑着说：“对就是京里。相传这东西始于唐朝，一直以来都是宫廷内专用的东西。你们说这东西要是从咱们家传出去会怎么样？”方升桐说这话时是看着方心甜说的他相信他妹妹可以明白他话的意思。

方心甜苦着脸看着方升桐“你不该告诉我的，我有一百多亩梨树呢！”

“真有这么严重？不就是个膏吗？”方老太不明白一个吃的就让孙子这样忌惮。

“那可是皇宫里的东西咱们这边做出来谁知道会怎样？甜甜要做也行，但必须等爹回来。”方升桐认为他们现在一点根基势力都没有，做了和宫里一样的东西谁知道会带来什么结果！

方老头跟着方升桐的话点点头他摸摸方心甜的头发劝道：“甜甜那个膏还是别做了咱们跟别人挣不起。”

方心甜怎么样她只能点头同意。她爹虽然是官了但毕竟还在西北谁也没看到不是。再说一个六品官在他们县城还能耍耍威风，到了府城都不大顶用，更别说面对皇宫了。

秋梨膏是皇宫里的她做出来的下场无论怎样都不会好。要么传出去惹怒宫里，治她罪又连累家人，要么宫里不在乎可这外面有人在乎啊，宫里的东西多稀罕啊，有的是人想将这据为己有的，他们没靠没势力山斗不起。

方心甜蔫蔫的趴在桌子上，秋梨膏的做法不难啊，民间为什么就没人做呢？方心甜心里盘算着梨除了秋梨膏和罐头还可以做什么，她总不能让一百多亩的梨砸在手上赔钱吧！

方升桐有些歉疚的看着没精打采的方心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几下方心甜的发髻，语气带着小心翼翼，说：“只卖梨还是可以赚钱的，再说梨不是还可以酿酒吗？怎样都是不赔钱的！”

方心甜装作不高兴的抓住方升桐作怪的手指头，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爷爷我还要盖作坊。爷爷，你帮我找一样果子呗，一种特别酸特别酸的果子，来自外海，你抽空去码头找人问问呗！”

“特别酸的果子？咱们这没有？只有番邦和外海才有吗？”方老头不明白，果子既然很酸，那还用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外海的！

“对，它有很多种叫法，学名叫柠檬，还有叫什么柠果啊，什么洋柠檬啊。”方心甜掰着手指头，把自己知道的叫法都告诉方老头。柠檬是不是只有在外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它可是纯天然防腐剂，柠檬做果酱时放进去一些，可以延长果酱的寿命。

“就会给你爷爷找麻烦，你都说在外海了，让你爷爷上哪给你找去？”林慧娘听着闺女说的就嫌麻烦。

方心甜不理自家娘，抓住方老头粗糙的大手摇晃撒娇。“爷爷，您帮甜甜找嘛！好不好？”

方老头很享受孙女撒娇时的小模样，他看着孙女期盼的眼神，嘴里说不出拒绝的话。“好了好了，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要散架了。我只能帮你问问，有没有我不保证啊。”这外海的东西，谁能保证能不能找到。

“你都是从哪看的啊，稀奇古怪的，那东西能干嘛？。”方升柏忍不住插了话。

方心甜毫不心虚地摇摇头，看着三个哥哥说：“你们不能光知道四书五经啊，好些杂书上的东西也是有用的，我这好像是在一本快要烂掉的什么杂物论里看的，说这个柠檬可以有效的延长食物腐败时间。我有那么多梨树，当然需要柠檬了。”

说完这些，方心甜又对方老头说：“爷爷，不着急着找的。我的梨树今年不让它们结果的，今年刚种下，缓一年明再说。所以爷爷慢慢找别着急。”

方老头点点头，孙女很少提什么要求，这次他怎么能马马虎虎了事呢！

方老头答应的很好，只是这事就是要看运气，他的运气不好，一直从七月找到十二月也没在收到任何柠檬的消息。

到是一直在县学读书的方升桐从同窗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方升桐这位同窗家里有做漕运的，他们说很多南洋人的船上必少不了柠檬，南洋人把柠檬当做醋和茶来食用。但是这批南洋人现在已经不在大晏朝，他们早已返回南洋了。

方心甜知道南洋人离开后很失望，但方升桐随后就说，他同窗家里有人喜欢柠檬的香味，所以家里买了两大木箱的柠檬用来熏衣服。现在他同窗知道他要急着用，答应出一箱给他。

听到这里方心甜哪里还忍得住，催着方升桐去了县城把这箱柠檬给运了回来。柠檬到家后，方心甜确认无误搂着木箱子直乐。

“你干嘛？这是我的”傻乐的方心甜看到一只爪子伸过来，拿出一个柠檬后放在桌子上就用刀切了下去。方心甜惊恐的看着被一分为二的柠檬，心都在滴血。

“我尝尝好不好吃！”方升松拿起一瓣柠檬对着心疼的脸都皱在一起的方心甜呲牙。他方升松凑近柠檬闻一口果香。“这果子很香啊！大哥为什么你同窗说不好吃？”

方升桐摇摇头没说话。“你尝尝啊，南洋人是离不开柠檬的。”方升桐说完，单手托住下巴，一脸期待的等着方升松把柠檬吃下去。“要大口吃才能尝出味来。”

原本还在心疼的方心甜立马收拾好心情准备看好戏。在方心甜和方升桐还有方升柏的注视下，方升松心情坎坷的紧闭双眼，对着柠檬就是一口，但是马上，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皱起来，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舒展起来。

方升松紧闭的双眼弯出享受的笑意，然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好吃，刚开始有点酸，后面好甜的。”

对此方心甜和方升桐不发表意见，但没吃过的方升柏好奇了，他凑到方升松身边拿起另外一瓣柠檬，迟疑的问：“真的好吃？不骗人！”

方升松斜着眼睛看方升柏，挑着腔调说：“骗你干嘛，要是不好吃，甜甜能惦记这么久，我就切了一个，她就跟我抢了她的钱一样。

方心甜在方升柏看过来时，对着他笑得一脸天真可爱，满脸都是纯真无辜之色。

方升柏看在妹妹这得不到答案，再看大哥一眼。然后方升柏默默转回眼睛看着手里的半个柠檬，他大哥现在脸上总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感觉，一点也看不出什么。

“快吃啊！”方升松咬一口柠檬对方升柏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应该多吃点才是，甜甜，再分哥哥几个呗！”

方心甜看着一脸轻松的方升松疑惑，难道他真的觉得好吃？

“哎嘶！”

方心甜连忙把头扭向方升柏。只见他的脸皱成一团，嘴巴微张，舌尖伸在唇外，从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酸水，他的脚边还有一块被吐出来的柠檬。此时，方升柏的模样狼狈极了。

“哈哈哈！”方升松一把扔掉手里剩下的柠檬，指着方升柏大笑起来。“好吃吧？哈哈哈！”

方升柏黑着脸瞅着大笑的方升松。“你骗我？！”

“是你太笨了！”话音还未落下，方升松人已经跑远了。

方升柏没有放过他，拿手一抹嘴巴，迅速地朝着方升松追了过去。

“别跑远了。一会吃饭！”院子里洗菜的林慧娘看到二儿子和小儿子相序跑出去，连忙嘱咐两人不要玩疯。

方心甜好笑的看着打闹的两个哥哥，转头问方升桐。“大哥，你吃过柠檬？好吃吗？”方心甜承认她就是故意问的，好想看一下日渐稳重的大哥出糗的样子。

“并没有。”方升桐的表情不变，仍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起身拍一下方心甜的脑袋，然后迈着悠然的步伐到院子里和方老头一起编东西去了。

方心甜可惜的咂咂嘴，将地上被两个哥哥扔掉的柠檬捡起。她找来一只杯子，拿出小刀小心的把柠檬里的籽挑出来，接水将种子洗干净，最后找来一个花盆将种子种进去放在自己屋里。

她的屋现在少不了火盆，里面暖和的很，可以保证柠檬发芽生长。他们这边的温度和前世川地有些像，长出柠檬应该没问题的。

方心甜看着刚刚种下去的柠檬，心里期望着它的成长，她看花盆的眼神就像是在期待孩子快快长大的妈妈。

柠檬找到，方心甜心里的大石稳稳落地。她现在开始有心情准备卖鸡了。她没有太过费事，找来杀猪刘就可以，杀猪刘不仅杀猪卖猪，还会收一些羊和鸡鸭鹅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