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人脾气倔的,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合着她堂堂丞相府的嫡女千金还会专门骗他不成?
傻瓜,不开窍。
魏云落在心里暗骂,唇角却洋溢着无奈的苦笑。
活该他,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谁让自己碰上了这个榆木疙瘩,偏偏这榆木疙瘩正好看见自己一心求死,二话不说就下水救了自己,想必也是上天安排的。
算她魏云落欠江长宁的恩情,日后若有缘分再慢慢还他。
女子窈窕的身影款款而去,步伐柔中带刚,粉拳紧攥,既然是老天都不让她死,那么自己可就要努力,好好干一番事业。
魏丞相家的嫡长女怎么可能就这样如丛生的杂草一样,随意埋没在这冰冷可怕的后宫之中?
江长宁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没有追李思卿的欲望,可在她离开之后,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向来是个极为清醒克制的人,可是每每遇到公主,心里就没来由的升起一团无名怒火,真不知前世自己是不是欠他的?
经历过那场抄家灭门的噩梦,又经明镜大师点拨,明明心里已经下定了原谅她的决心,可昨天到底没做到。
回到家里之后,本来已经做好了面对父亲雷霆将至的怒火,可是令他吃惊的是,自己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门。
依着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将未来整个家族荣光都架在他身上,别说佛庙打架影响门风,对公主不敬这些,平日里就是犯个小错,说错一句话,都紧皱着眉头,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可是现在,怎么会,怎么能,就这样平静,像个没事人一样?
怕是父亲还不知道?
江长宁抬眸看着一脸平静的父亲,他更相信是父亲气到急点,对自己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之后才会这样子。
果然,如他所料。
江陵将茶盅稳稳的放在桌子上,看了晚归的儿子一眼,悠悠道:“你今晚早些休息,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明日准备早起到宫里去跟陛下请罪。”
“父亲。”江长宁叫了一声,坚定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不服道,“佛寺打架是君无器先动手的,儿子正当防卫而已。”
江陵原本根本没有想跟儿子计较的打算,只想着让他今日好好听着教导,哪里想到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辩解。
白日里积攒的怒气一股脑的往上面冲,将手中重重的茶盅一摔,大骂他道,“孽子。”
“我且就问问你,白马寺每天那么多人烧香拜佛,君无器怎的就只打你不打他?”
江长宁哑口无言,鬼知道君无器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也就算了,大不了我跟你娘在京城这个圈子里一个月见不了人罢了,你又天天的招惹公主干什么?”
江陵实在不解,他的儿子从小就培养的十分优秀,怎么一回到京城,智商不升反降,糊涂的怎么可能是自己从小引以为傲的儿子。
现如今的政局,对江家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