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此话一出,我就觉得四周寒风乍起。一股子没来由的凄凉感,从骨子里往外冒。每当他说这样的话,我就知道所谓要冒的风险绝不是“一点”那么简单。
他转身看着星空。嘴里嘟哝、心理掐算,大概又是在换算着什么黄道吉日。
我也不去管他,等他兀自忙活了差不多了,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眼侧过脸,看着老齐离开的方向,“那老妖靠这尸胎盯着,就和人吃饭一样,一天不吃饿的慌,我估计他明天又要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把这个阴阳尸毁掉,不等于断了他的粮?”他嘿嘿笑,“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原形毕露,咱们这一招使完了,静观其变,逼着他先动手。”女扔厅血。
我起身,看看鼓着大肚子的阴阳尸,再望望四眼,“怎么弄,放把火烧了,还是藏起来?。”
“都不是,”四眼摇摇头,“这阴阳茧尸炼了千年,火未必对它有用。藏起来肯定也不妥,因为它有了灵气儿,遁着味儿,就算藏到天涯海角,老齐也能找着。”
“那如何办?”我往后退了两步,在湖边洗洗滑腻的手,“除了烧和藏,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东西消失。”
“尸胎才是关键!”四眼又指了指阴阳尸隆起的肚子,“老齐汲取里面的鬼灵,咱们把它放出来不就完事儿了。”
我一惊,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四眼经常会出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损招,难不成要“活”剖了这具尸体?
他点了点头,“只不过有点问题。”
“比方说。”
“尸胎养了千年,谁也不知道被老齐这么一折腾,到底会养成什么样,我没把握能破它。”
“这个就是你所谓的一点儿风险!”我张着嘴,“咱们是来解谜的,不是来探险的,你没事儿就弄点大怪物出来,谁受得了?”
“你胆子太小?”
“不是我胆子太小,是你胆子太大。”我翻了个白眼。
“先不管谁胆子大,谁胆子小,你觉得我们有选择吗?”
“为什么没得选!”我反驳。“咱们可以在半道偷袭,或者直接潜入他家,带上豆豆,对付他一个,总比要冒两个风险要好吧!”
“跟你说怎么说不明白,没懂我意思吗,咱们把这个尸胎灭了,老齐自然也就活不长了。”
我想了想,貌似四眼说的也有道理,我刚要开口寻求两全之策,他“嘘”了一声,把食指竖在了嘴前。
“怎么了?”我紧张起来。
“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呱啦呱啦”好像是有什么微弱的声音,正在我们周边响着。
深夜的山野乡村是很安静的,湖面如绸,四周峭壁悬崖。犬牙交错,这正反衬着,自是平添了几分诡异色彩。而这呱啦呱啦声,也因此而显得尤为突兀。
会不会是蛤蟆?
我心里想着,四处查看,才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阴阳尸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前面就说了,这具女尸虽有千年之久,但“保养”的却很好,如同一具新尸。此时,被明亮的月光一照,更是显得光滑皎洁,而它鼓起的肚子,现在正一上一下轻轻的颤抖着,就像青蛙鼓着腮,发出异样的声响。
我和四眼面面相觑,这里面有个东西是活的?!
一时间,我们俩就不敢乱动弹了,皱着眉头死盯着茧尸的肚皮。这种感觉如临大敌,我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捏在了手中。
阴阳尸的孕肚上下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带动胸前两座笔挺的双峰也跟着一块晃动。我忙里偷闲瞄了一眼。顺带着就又看到了这具女尸的脸庞。女尸一对丹凤眼、双目紧密、鼻尖小巧、蜜色的嘴唇微翘,肤如凝脂,让我刹那间她还有种活着错觉。
我正值壮年,自从出事儿之后,再未尝过床第之欢,看着这番景象,就仿佛这女尸自带馨香沁人肺腑
操!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