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灌了铅水一般沉重,他口干舌燥,一阵恶心的感觉由胃中袭来,他努力抑制住呕吐感,迅速回想自己是否饮酒过度。
他很奇怪自己这是在哪儿,同时动了动眼,环顾四周的环境。可周围什么也没有,漆黑如墨,没有星星和遮住月光的乌云,彷如死一般的寂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神渊中。接着,他伸出手,努力想看清自己的掌纹,却发现视线有些模糊。
“呃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刺痛艾伦的耳膜,他猛地抬起头,看见一个人影拿着匕首插进父亲的后背。光线太暗,那人藏在兜帽之中,看不清脸,鲜血不断从父亲的嘴角流出,接着,他的身体像一具失去灵魂的驱壳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看向远方。
“不,不”
艾伦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他的眼珠凸出眼眶,纵横交错的血丝布满他的眼,他的臂膀青筋暴起,本能的摸向腰间,却发现熟悉的佩剑并不在腰间,他疯一般嘶吼着冲向父亲
尼普尔贫民窟的某幢二层木屋里,艾伦安静的躺在地板上。突然,他猛地从地板上坐起身,全身像刚刚淋了一场瓢泼大雨,几近全湿,喉咙充斥着嘶哑的干裂感,心脏噗通乱跳。他从未这么紧张过,即便是敌人的剑驾到脖子上也不曾。
艾伦伸手抹掉脸上的水,回想刚刚梦中见到的一切。那不是梦,父亲确实已经死了,一阵失落和绝望席卷他的心脏,像是要剥夺它乱跳的权利。
塞尔西端着木盆,看着半坐在地板上的艾伦。“你怎么了?”他茫然的问道。
艾伦木纳的抬起头,才发现塞尔西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中端着一个木盆,上去他就是那场大雨的始作俑者。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头看向屋外。此时太阳嵌入西部,天空已有几点繁星,昨晚的一夜奔劳竟然让他睡了一整天。
“我在问你话!该死的,你被妖灵吸食灵魂了?!”
艾伦回过头,深深吐出一口废气。“抱歉。”他说,“我梦见了死去的父亲”
塞尔西将木盆搁到一边,席地而坐。“愿纳穆神保佑他。”接着,他从熊皮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褐色药剂。
艾伦拿披风擦着头上的水迹,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炼金药剂。”塞尔西一脸神秘,又重复了一遍,“黑魔法巫师的炼金药剂。”
艾伦鄙夷的看了一眼塞尔西,“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东西不是葡萄酒!”
“该死的!我烦透了你说话的口气。”塞尔西满脸不悦。
艾伦甩了甩头发,像是有意要将水溅到塞尔西身上,“快说点有用的东西!”
塞尔西掸了掸洒到身上的水,嘟囔道,“如果不是为了尼普尔城的奴隶,我可不受你这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