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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八陉中,第六陉的飞狐陉和第七陉的蒲阴陉其实可以算是一条通道,飞狐陉从蔚县至涞源,而蒲阴陉则是自涞源到易县一段。,两条通道一西一东,联接着河东河北,而且出飞狐道还能北入云内,南下雁门,同样,出蒲阴陉,也可以上攻幽州,南下河北平原。飞狐陉可以算是外陉,蒲阴陉是内陉,西北端的北口飞狐关,和东南端的五阮关,是这条重要通道一东一西的两座关门,把守着两端。
比起更加险要的军都关,飞狐陉和蒲阴陉明显就要薄弱一些,虽然这条通道更险要。
李渊新上任的易州总管,而蒲阴陉的东面出口就是易州易县,刘文静担心李渊经验不足,难以当此大任。毕竟李渊虽是皇亲国戚,将门之子,可之前只是当过皇帝的千牛卫而已,并没有带过兵也没有打过仗。而李渊的易州总管府现在兵力严重不足,缺编严重,面对率军五万杀奔过来的库合真,刘文静的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易风对于李渊倒不是太担心,毕竟他比其它人都清楚的知道,李渊这个家伙在历史上虽然前半生一直名声不显,可一直低调着呢。后来一有机会真正执掌一方,立即就显露出本事来了,不论是剿匪还是安民,甚至是叛乱,都干的有声有色。虽然最后因为没选好接班人,被儿子给夺了位,以致于留在史书上的形像大跌。可这依然是一个厉害的家伙。“让定州总管柴慎、恒州总管元褒、瀛州总管无雅率兵增援李渊,一起协守五阮关。堵住蒲阴陉通道。”
只要他们能谨慎一些,凭关坚守并不会是什么问题。现在易风担心的问题是高颎。是杨勇,是贺若弼和韩僧寿。
北伐中路大军在马邑已经彻底停滞不前了,他们坐拥大军,却就是寸步不前,目的十分明显。
这些家伙看到突厥人向东来,便想要坐山观虎斗,想看着突厥人跟怀荒军,跟幽州府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们到时再来捡便宜。摘果子。这种做法是相当卑劣的,可他却根本干涉不了。中路军元帅虽是贺若弼,可在中路的还是北伐元帅杨勇,以及长史高颎呢,易风只是东路元帅,指划不到北伐元帅行营去,甚至也指划不到中路军行营去。
高颎等着突厥人与自己大拼一场,易风绝不能让高兴得意。
真要跟突厥人拼的两败俱伤,精疲力尽。到时高颎肯定就鹬蚌俱收了。
这就是高颍的如意算盘,也肯定如此。
不过现在突厥人兵分数路,大举来犯,这个时候易同似乎除了跟突厥人对拼。也没有其它的办法躲避了。
结束了议事之后,易风去了原来燕荣的宅子,和燕荣在京师的宅子一样。如今这座大宅也属于易风了。不过易风并没有入住这里,他另选了一座大宅入住。燕府则被易风当作了一座临时监狱,里面关押着从太原押来的杨谅旧部四谋五虎八彪。其余的太原官员。则大部份被易风派人送往京城去了,剩下这四谋五虎八彪,易风全留了下来,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原并州司马皇甫涎。
这些原杨谅心腹,易风对于他们还算客气,虽说被关在原燕荣府中,但除了不能离开宅院,其它的待遇还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应着,甚至还有书报可看。对于外面的情况,他们也都能打听的到。
四谋之首的王頍其实也一直在关注着外面的局势,他的侄子王珪如今是太孙杨林的太孙府太孙舍人,王珪每天都带着美酒好菜来陪叔父喝酒聊天,顺便也劝王頍归附太孙门下做下。
“刚从长安来的消息,汉王杨谅被陛下处置了。”王珪似不经意的说到。
王頍夹五香牛肉干的手顿住了,筷子没夹住,美味的牛肉干掉到了桌上。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美酒饮尽。
“如何处置的?”
“听说陛下原本已经要处死汉王,后来有皇后苦劝,最终陛下下旨,降汉王为日南王,封建南越驩州,以驩州八县为日南国,杨谅为日南国王,永镇日南,世代相袭,每两年始可回京朝觐一次,余者无故不得离藩。”王珪将结果缓缓道出,“杨谅完蛋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这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南越那天之南海之角,再无回中原的机会了。日南国,八县户不过一万,以后就只能当这几万人的郡国王了。嗯,说不定有机会能娶些俚越蛮夷女子做妾,建一个大大的后宫呢。”
“哈哈哈。”王頍大笑,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笑的眼中全是泪花。是啊,他早就应当知道自己辅佐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如今,那人已经被发配去了南越,表面是封建诸侯,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那是永远的被发配边疆了,比发配岭南还要遥远,发配去了南越,去了最南端的天之南。
“皇帝对于太孙在太原的所为,难道没有处置?”止住笑,王頍擦着泪花问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