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陆剑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
来往的村民看见他都是避之不及,甚至还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平常他从来不会这样。
他对于村民们的冷眼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偶尔会回以几个锐利如鹰的目光。
他手里拿着最新的报纸,翻看着关于陆氏的消息。
从不涉及传媒业的陆氏竟然在今天爆出收购了星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而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是从秦伯年手上流出去的,据说股份转让协议上有秦伯年的印章,但媒体却爆出秦伯年下落不明,更有人揣测这份股份转让协议存在多少真实性。
陆剑山眯了眯眼,那天陆言晚上有事,他想去书房找本书看,意外看见墙上悬挂着的全家福。
刹那间往事一幕幕从脑海浮现,他想起了风铃草,想起了白槿,也想起了小时候的陆言。
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他把陆氏这二十几年来操纵过的项目以及现在的内部结构经营模式全部研究了一遍。
他不禁苦笑,白槿这个女人竟然用他曾经教会她的东西把陆氏经营成了四九城里的龙头企业。
陆剑山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陆氏,曾是他和亲姐姐以及那个男人创办的,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居然落进了白槿的手里。
一双老目看似沉静却迸射出极大的怒火,记忆的碎片将他带回二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隆冬,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雪。
厚厚的积雪将整座城市都染成了一片银白,也淹没了外头是风铃草。
他坐在火炉旁边一直闷头抽烟,女人的哭泣声搅得他心神不宁。
烟渐渐燃尽了,他将烟蒂丢弃,走进了屋里。
他看着床上不停啜泣的女人,叹了口气开口,“对不起。”
“滚!”白槿的脸像蜡像一样黄,嘴唇都发白了,全身都因愤怒而瑟瑟发抖。
“邢华的死,我感到抱歉。”他一脸愧疚,西装革履下却隐藏着一具死寂的躯壳。
“抱歉?”白槿轻哼一声,用那双充满火焰的眼神看向他,“你和华哥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你们说好同年同月死的,现在他死了,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她顿了顿站起来,几乎失心疯般一把揪住了他的衬衫,“陆剑山,厨房有刀,有刀,我借给你好不好,你马上死在我面前。”仇恨充斥着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她悲伤到泛白的面孔因为连番几句嘶声力竭的话涨得通红。
陆剑山皱着眉头,一把将她扯入自己怀中,低哑地说着,“对不起。车子撞过来的时候,我当时只是一时的本能反应。我没想到他”
她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血液很快染红了女人的齿,她止不住地流泪,松口后切齿道,“你撒谎,你是故意的。你和他是同学,可我却爱上了华哥,而你姐姐也爱华哥,你是不甘心,所以现在才害死他是不是?”语音落下,白槿蓬头垢面一把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