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大概有十斤重,双脚之间的铁链只有六十公分左右,严重影响了我的动作,没能及时绕到吴开山后面,左肩头被他的手指刮中,一阵钻心疼痛,差一点点就被他抓住了。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即使我打中了他,他也不痛不痒,而我被他打中一下或者抓住,后果不堪设想。我有些胆怯了,转身奔逃,吴开山紧跟着追来,连抓两次都差一点碰到了我背部。这个矿洞并不大,里面或坐或躺十五个人,横七竖八,不能踩到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空间可以躲。我绕着其他人,忽左忽右不停改变方向,每当吴开山扑击时我就弯腰伏身,然后就地一滚改变方向。
吴开山远没有我灵活,如果没有戴着脚镣,我敢说他永远别想抓住我,现在戴着沉重的脚镣则很危险,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同样的脚镣,放在我脚上是沉重的负担,放在他脚上却像没有重量一样,只是影响他的迈步距离。
追赶了一会儿,吴开山一直抓不住我,有人开始发出笑声,这让吴开山更加愤怒,有如恶虎般狂扑。我跑着跑着,不知被谁的脚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吴开山大喜,立即向我扑来,我急忙翻身时,右手臂被他抓住了。
“看你往哪里逃!”
吴开山狞笑着把我提起,我一拳打在他胸口,却像是打在铁人上,没伤着他倒是打疼了自己的手,接着他的右手叉在我脖子上捏紧,把我悬空提了起来,高高举着。
我无法呼吸,右手被他抓住动不了,左手够不着他的身体,用脚踢了他的大腿几下,由于很难借力,踢击力不大,对这大象般的大腿几乎没有影响。这下惨了,我的优势全失,只剩下挨宰的份,只要两三分钟我就会被他掐死我不会真正死亡,明天还会活过来,但会变得更虚弱,这才是最惨的结果。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结果!”吴开山高举着我,转着圈,如同凯旋归来的将军向众人展示战利品。
情急之中我想到了一记阴招,左手抓住了吴开山的前臂,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借力,奋尽全力一脚踢向他双腿之间。我无法看清准确位置,只能凭估计,能不能踢中要害只能看脸了。
“噢”
吴开山怪叫一声,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作僵住了,举着我的右手无力垂下,身体躬了起来,但还是不肯放开我。这时我已经站在地面,他因为剧痛弯下了腰反而比我矮,手臂也没伸直。我的眼光落在他曾经被打折过的鼻梁上,毫不客气重重一拳打了过去,着着实实打在他的大鼻子上。
吴开山向后坐倒在地,处于眩晕之中,我毫不停留双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前拉的同着,右腿膝盖狠狠地撞在他鼻子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鲜血从他的鼻孔喷涌而出,他虽然在眩晕中,还是出于本能地双手捂向鼻子,无力地向后倒下。
我再重重一脚踢出,还是踢向吴开山的两腿之间,这一次无论是力量还是准确度都无可挑剔,快、准、狠兼备。吴开山身体崩直了一下,手脚瘫软在地上轻微颤抖着,颤抖了几下就不动了。
说来话长,其实我的反击一气呵成,观众们只是发出几声惊呼,战斗已经结束。我大口地喘气,胸膛急剧起伏,以凶狠的表情和眼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看过去。刚才一定是有人恶作剧故意绊倒我,但混乱之中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虽然我失去了灭魂剑和修为,但是看太阳和月亮练出来的眼神还是很犀利,此刻含怒而视,杀气腾腾,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每一个与我对视的人都很快避开了我的眼光。
被送到这里当苦力的没有一个是菜鸟,我相信比吴开山更厉害的大有人在,有了防备我绝对不是对手,所以我见好就收,一声不吭走回原先的位置坐下。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我不称霸,不欺负别人,但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我敢说从现在开始,想要立威的人不会第一个挑上我了。
我身边的年轻人一直在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开山,没有说话。吴开山在地上躺了好久还是一动不动,从鼻孔和嘴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在地面湿了一大片,大腿边也有一滩水渍,不知是重度昏迷还是暂时死了。
人们渐渐从震惊中平静下来,或坐或躺,没人再多看吴开山一眼。没有谁有剩余的同情心,况且还是一个愚蠢自大的家伙,谁会可怜他?
我靠在石壁上,时间久了疲困袭来有些昏昏沉沉,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年轻人向我靠近了一些,低声说:“谢谢你,我叫冯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