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团长本来就是一个吃不得亏的家伙,这次吃了这么大个亏,几乎算是把他的心肝脾肺肾一股脑全给挖出来了。不找这个场子,一辈子这个小心眼的家伙都会存着这个疙瘩。他又不喜欢留隔夜仇,可现在事实让他明白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力挽狂澜的,只能选择无奈的撤退。虽然怒火冲头,但曹团长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曹团长甚至即兴剽窃了一诗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帮南蛮子最好不要落到他的手上,不然的话,曹团长一定会把这血海深仇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他们。
“那照这么说,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撤军吗?”海因里希的神色说不出的落寞,他也不是看不清楚局势,正是因为这局势让他一点都不愿意接受,他才显得六神无主。顿了一顿,海因里希又道:只是需要一点支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向孟菲斯主城求援,这样的仇,我们怎么可能不报?”
曹团长一脸苦笑,道:“我也不敢确定怎么做才是最适合我们的,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魔兽还没有退去,而且谁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会退去。即便是它们现在退了,谁又敢保证它们不会再像今天一样冒出来?”
曹团长此刻的口气沉重无比,就如同是胡吃海喝了十天半个月偏偏遇见便秘来拜访。经过这一战之后,即便是桀骜不驯如曹团长一样的人,也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兽潮的恐怖之处曹团长今天是亲眼见到了,即便是南征军在现在的基础上多上一些,在那种灾难面前,又能做得了什么?如果不撤退,那就是剩下的六万左右的南征军还会继续拖着长长的补给线在这里蹲着什么都不做。如果撤退,那这场南征打到现在,除了白白牺牲了三万多的比蒙将士之外。什么意义都没有。这个结果,别说帝国高层们接受不了,就连曹团长都接受不了。
清点了一下人数,曹团长的心情也非常沉重。劫掠团的主力战士依然还是零伤亡。但是那些临时被曹团长征兆来的鬣狗人战士情况就不那么好了,他们足足牺牲了近两百人。在刚才那种强度的突围战当中,他们绝大多数人都累得脱力了,毕竟和劫掠团的主力有着不小的差距,装备也要逊色不少。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但是这个伤亡对于曹团长来说也只能用巨大来形容,他这次一共也就带了一千人,一仗就牺牲了五分之一。曹团长并不是痛心劫掠团辛辛苦苦保持到现在的不死一人的光环被褪下了,也不是痛心阵亡的那些战士的抚恤金,曹团长阵阵忧心的是泥螺幽地之后怎么面对那些失去了自己亲人的人。哪怕这些鬣狗人都是曹团长一个一个打服了收编在一起的,可日久生情,现在他们也像是曹团长的家人一样,这才是最让人揪心的。
“不好了,曹团长,出大事了!”突然间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曹团长跟前。一下就跪下去抱住了曹团长的大腿。不经意之间,曹团长似乎已经成为了这支南征军当中的真大腿,谁有了麻烦,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曹团长。
“叫叫叫!叫你妈个头!还有什么事比现在的事还大?”曹团长定睛一看,这个死皮赖脸往自己大腿上狂抹眼泪鼻涕的人,是斯蒂夫科尔,那个心高气傲的银狐高参。只不过他现在的形象让人不敢恭维,他现在就像是丢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个劲的只顾着哭。
他这一哭不要紧,倒是把曹团长惹得更心烦了。本来现在的气氛就很沉重。大家都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这货又来一手情绪崩溃,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为了保护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海因里希刚才突围都是把自己的亲卫队调去给他们当保镖了。这仗打到现在,也就只有统战部的这帮参谋一个个还是精力充沛的,听听科尔这响亮的哭声就知道了。但是这家伙偏偏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就如同是痨病鬼一样,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奶奶走过来踹他一脚头都能把他给干掉。
“曹团长,这次你不帮我。我可就无脸去见莱昂纳多君上大人了啊!我还不如趁早自我了断算了!”科尔越哭越来劲了,而且他也并没有开玩笑,这货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准备抹脖子了。如果不是曹团长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扇飞了他的匕,这货已经见冥神去了。
“我操!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老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他妈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了,还嫌不够热闹吗?站起来跟老子好好说话!”曹团长又有点来气了,这些个比蒙战士甚至牺牲了自己,方才好不容易把这些家伙给护送出来,难道这是为了方便他们自己抹脖子?这货要在这个时候自尽,那跟懦夫有什么区别?
“我们家小姐没有跑出来啊!我们火狐军团的战士们在兽潮爆的时候,还在前线苦战呢!如果曹团长你不去救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活得出来?”科尔虽然站起来了,但是还是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曹团长你也知道,我家小姐是个要强的人。本来就是抱病在身,君上大人已经来过信要她去养病了,可是一直她都没有同意”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曹团长听闻这话,险些眼前一黑,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阵绞痛。好不容易才杀了出来,这个时候来上这么一段,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真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