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荧河畔的金瓦城内,某人双眼如同魔魅般看着桌上的那幅画卷,嘴角勾着阴冷的笑,全身散发着噬血的气息,看的徐燃心惊胆战。
从十多天前黄泉卫传来一封情报后,他这位主子就一直这么阴阳怪气地半笑不笑着,也不说话,来送饭的士兵都吓的腿软。
关悦私底下找他问了好几回,这皇帅大人到底是咋回事,这一天天的在这儿散发杀气,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徐燃张了张嘴却愣没出声音,他实在不敢触这位的霉头,要知道上次这情形还是老夫人祭日的时候,生生抄了十多个贪官的老底,暗军黄泉那些日子净躲着数钱了,而自己却只能跟在主子身边忍受杀气。
“呵呵”
又来了,又来了,这阴冷至极的诡异笑声,徐燃泪流满面,真想跪在这位跟前大喊,主子啊,你有事就说,别憋着,憋着不仅伤身,最主要还吓人啊!
“与坤域的战争如何?”尚翼忽然停止了笑声问道。
徐燃立刻正色收起内心独白,“遵照主子的吩咐,以扰不小打小闹为主,并不正面与坤域交手。至于坤域方面,王将南烜也放弃了继续攻打扶风,在江夏城周围加了三倍警戒。”
“嗯,你退下。”
徐燃抬头瞄了主子一眼,然后迟疑地抱拳离开了,“是。”
徐燃刚把门带上,转身就听到房门响起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低沉而压抑,听不出是喜是怒,格外的诡异。
徐燃只觉得全身发冷,妈啊,又来了,又来了
房内尚翼手摸上桌上的那幅画卷,手指无比温柔地描摹着画中穿着火红嫁衣的女子的每一缕线条,眼中出现了异样的狂热之意。
“李骁鹤,你竟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尚翼看着画上的女子那熟悉的脸,抚在画上的手慢慢握紧。
“李骁鹤”
而在荧河另一边的江夏城,某人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氛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南烜站在堂前大笑着连喊数声,桌子都快被拍散了。
谭明见状忙问道,“将军是不是秦大哥有消息了?”
南烜笑意微收,“放心好了,秦鹫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和习陵汇合了,我笑的是这封情报。”
由于坤域内部正与北疆交战,因此消息有些迟滞,而王将所说的那封情报是七天前送扶风的,今早才正式到王将手上,而这些情报无非是西北军与北疆对战的最新情报,王将却如此表现。
“难道是西北军胜了?”谭明欣喜若狂地猜测道。
“哼,西北军!”南烜怒哼一声,“西北军代将军赵琨违抗军令,天兆城多次点燃狼烟烽火求援,他却躲在胡射城当缩头乌龟!”
“什么?将军那我等赶紧回坤域啊!”谭明听的心惊肉跳,若是天兆城失守,坤域西北城池就失去了一道屏障,到时北疆挥军南下直杀向升泉城就完了!
“放心,若天兆城真的失守我早就不在此了,父皇既然没有通知我回朝,便是有了解决方法。”南烜将那封密信递给谭明。
谭明接过一看也是喜笑颜开,“夜闯西北军营,杀赵琨夺虎符,号令大军连夜支援天兆城,这黄翔是谁啊?竟有这等魄力?”
“魄力是有,但这等武功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南烜说的意味深长,眼里带着笑意。
谭明蒙了,“将军是何意思?难不成这黄翔的背景有猫腻?”
“非也。”
南烜笑着摇摇头,天策榜上这等绝世轻功除了第一杀手姬千泷外,便只有天子鸿渊,帝女宫长燕,然而这两人是绝不可能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其轻功可能更胜宫长燕,那便是修习了莫留山轻功的某人了。
妖女,你终于回来了!
李骁鹤曾经历过坤域尚翼内战,本以为战争再惨烈也不过如此,然而亲眼见到时还是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尚翼,坤域与扶风一战牵连甚广,以江夏城,金瓦城为中心,附近的十几座城池都受到了战火绵延。
尤其是被尚翼屠戮的金陵城,所到之处,皆浮尸千里,饿殍遍野。
李骁鹤路经金陵城外的官道上时,入眼看到的都是流离失所的扶风子民,有的是金陵城幸存的百姓,有的是从更远的地方逃过来的,一个个都拖着伤残之体,有的抱着家人的尸体绝望等死的,还有的与狗抢食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