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张怕睡的很塌实,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第一件事是把剧本发给龙小乐,然后等消息。
所谓等消息就是先忙别的事情,比如去学校上班。
中午时接到胖子电话,说不能忍了,得动手了。
张怕问:“你说的什么玩意?”
胖子说:“幸福里又抓了俩,说是偷东西,不过给出的消息是,只要签拆迁合同,人就放出来。”跟着骂上一句:“郭刚太下作了。”
张怕说:“他这是要疯。”
“你别管疯不疯,小老百姓斗不过他们,偷偷揍一顿总可以吧?”胖子说:“一定得揍。”
张怕想了下问:“你和被抓那俩熟不熟?”
“干嘛?”胖子问。
“要是熟悉的话,把大家串联起来,一起弄郭刚。”张怕说:“最开始抓的是乌龟和小六,后来抓顺四,现在又抓俩进去,郭刚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么?把这些人联合起来,一起跟他斗,光脚不怕穿鞋的,就不信郭刚不害怕。”
胖子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去看守所也见不到人,怎么联系?得他们家人去才行。”
张怕问:“那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
胖子说:“你鬼主意多,帮我想想怎么弄郭刚。”
张怕说:“这还想什么?找个人跟几天车,查查在哪儿吃饭,然后去等着。”
“说的真简单。”胖子说:“这次必须得弄他,你来不?”
“不来,跟你一起做事情,心里没底。”张怕说:“再说了,郭刚是负责拆迁,你应该收拾房地产老板才对,还有区政府一些领导,是他们在推波助澜的助纣为虐。”
胖子说:“管不到那么远,先收拾了郭刚再说。”
“那你收拾吧,记得买些套头帽,平时不带,干活时发下去,用完就扔。”张怕说道。
胖子说声好,挂断电话。
站在政府和地产商角度来说,幸福里这帮人纯粹是无理取闹,是漫天要价,是贪心不足,一定要制止这股歪风邪气。
对于被拆迁的人来说,是你买我房子,不是我要卖,你买我房子就得多给钱,这是正常的买卖行为。
对于旁观者来说,拆迁后的补偿金额如果跟市场价不符,那就是不对。
由于郭刚在中间横插一手,这个价钱肯定不对。问题是政府不管这些事情,领导在意政绩,在意不出事情,在意自己的好处。
想要让下面的小领导在意这些事情,只有一个办法,把事情搞大,引起上面大领导的注意。
这才是张怕最应该出的主意,不过张怕更明白,等闲事情是入不到大领导的眼睛中的。想让他们看到,其实也简单,搭上条人命吧。
张怕不可能让谁杀人或是被杀,所以呢,打郭刚一顿真是个好主意。
此外,还有个原因。所谓的联合、所谓的利益共同体,完全不靠谱。
幸福里这帮家伙折腾一下就是为了利益。
所有地产商、或者应该说所有企业家,在面对罢工或是抗拆事件时,都是使用同一个办法,收买、分化,再粗暴收拾掉几个牵头人物。
当地产商跟你摆明他的想法之后,你是愿意做被分化的拿到好处的那个人,还是愿意做什么都得不到、却是被收拾掉的人?
这道选择题太简单,根本不用选择。尤其以幸福里某些居民的高尚品德来看,被出卖是迟早的。
是的,一定有钉子户坚持到最后。可也一定有很多人被出卖。
张怕之所以让胖子去联系被抓进监狱的几个人,原因就一个,这帮家伙特别贪心,贪到地产公司都满足不了,所以只能被抓。
对上如此贪婪的一众人等,当然是团结在一起才更有必要。
回了这个电话,接到志愿者小王的电话,询问房子的事情。
张怕有些头大,钱啊钱,我要去哪里找你?
想了又想,跟小王说:“现在还没马上拆,先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所谓的办法就是钱,所谓的想办法就是想怎么找钱。可是啊可是,张大先生是真的想不到怎么赚钱
正琢磨着,接到丰乐电话,接通后也没寒暄,直接问:“龙小乐是不是在追别的女孩?”
张怕愣了下问:“你是谁?”
丰乐很郁闷,耐着性子自报家门。
张怕赶忙笑着解释:“呀呀呀,真不是故意的,刚才确实没听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