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喜欢这么简单?”大说,“怕是曾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他跟乌靖认识十多年了,知道他身边一直不乏女孩,可这一年来竟然转了心性身为好友,他怎么会看不出乌靖对许婉的心思呢?
见乌靖跟那女孩聊得不错,大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他已经走出来了。”他又说,“他之前说要开庭,不来参加云霆的婚礼的。”
所以,当云霆那边少了伴娘,轻歌提说请许婉时,他也没阻止,“昨天他突然来了,我还担心他看见许婉之后会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云霆知道,这乌靖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可真正的性格却是霸道又龟毛,那许婉一直躲着他,这下见了面,他铁定会缠着不放,“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轻歌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若有所思。
子瑞牵挂着海晨,归心似箭,婚礼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机场,他要坐最早的航班回国,换了登机牌准备过安检时,遇见了许婉,他颇有些诧异,“你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许婉穿着恤牛仔裤,戴着墨镜,她刚办好行李托运,“临时有点事。”
他们同一趟航班回国,很凑巧的是,他们的座位左右相邻,坐下之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子瑞问道,“昨天晚宴怎么没见你?”
许婉轻轻浅浅的说,“我有参加晚宴,不过太累了,很早就回去睡了。”
子瑞淡淡扬眉,见她已然摘下墨镜,嗬。黑眼圈都有了,看样子确实累坏了,“伴娘是挺累的。”
许婉微微扬唇。
“小婉,你这一年很忙吗?怎么都没见你回?”子瑞不经意的问。
“干我们这行的,时间都贡献给影视城了。”许婉几许淡淡的笑意,她是孤儿,没有亲人,在也是住着轻歌的房子,真要说起来,她连个家,一个避风港都没有。而唯一知心的也只有轻歌了,可轻歌现在大半时间都在首都,她自然也没有回的必要了。
“上次轻歌生日,你也是匆匆来了就走。”子瑞说。
“我赶着拍戏,”她搪塞了个借口。就她这十八线的小演员。哪有那么多戏拍啊。不过,这事不提倒罢,一提就让她有些回避。那天她到了后看到乌靖,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她心里莫明的慌,有些发怵,只好找了个借口悄悄溜了。
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子瑞的手机响了,“乌靖”
许婉正把墨镜装手袋里,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一下,手微微一滞。
“好,我知道了,会安排人去律所拿的。”子瑞素日里跟乌靖闹惯了,这会儿逮着机会笑咪咪的开玩笑,说,“这难得出来度假,你就好好在这儿玩几天,争取回国的时候摆脱单身狗的标签。”
不知道乌靖在那边说了什么,子瑞笑得别有深意,“别不承认,昨晚我看见你跟那个女孩在走廊里聊天了,老实交待,昨晚你离开就没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女孩走了”
许婉微抿着唇,微微垂眸,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机。
“解释就是掩饰,乌靖,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从了吧。”子瑞呵呵呵继续笑着,“我帮你打听过了,那女孩是云霆家的远亲,学服装设计的,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人漂亮又有修养,标准的白富美”
许婉明明不想听,可他的话却偏偏钻进她耳里,听着,她微微的有些走神。
飞机广播上通知关闭通讯器材了,子瑞便说道,“我已经上飞机了,我在等你的好消息哦。”他正要挂断电话,又说道,“对了。你猜我在飞机上遇见谁了?”
许婉没由来的微微皱眉,刚想阻止他时,却只听他已然说了,“是许婉,她跟我坐同一班飞机回国,座位也挨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很巧?”
许婉心微微悬着,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心虚,她怕乌靖会对子瑞说出什么来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子瑞将手机递给她,“乌靖找你。”
她唇抿得有些紧,看着那手机,就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所以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可下一秒,子瑞却将手机塞到她手里,没了退路,她慢吞吞的将手机搁到耳旁,喉咙有些干涩,“喂。”
“心虚了?”乌靖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而明朗。
许婉心微微悬着,“什什么?”碍着子瑞在旁边,她倒有所收敛,不敢像昨晚那样跟他争锋相对。
乌靖嗓音清透,“都是成年人,话都挑明了,你有什么好躲的?”
呃!许婉满头黑线,他这话里,冠冕堂皇,好像是指她心虚,玩不起似的,“我”她咬咬下唇,“谁躲了?”
“还不承认?”乌靖说,“许婉,你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他一句戳破她的内心,说实话,累,很累,戴着面具这么活着她真的很累很累,可她又能如何?转瞬,她竟有些讪然,难道真的是她放不下?
“不是说好天亮后各走和的吗?所以,你不用躲了,”乌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
许婉微怔,还想说什么,可他已然挂了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普通朋友?什么叫做回普通朋友?他语气淡淡,似要与她划清界线,难道,真像子瑞说的,他有新的目标了。
“乌靖跟你说了什么,看把你吓得。”子瑞接回手机,关了机。
她回了神,沉默不语。
“他这人啊,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爱较真。”子瑞笑着,似是不经意的说着,“这可能是律师的职业病吧,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所以小婉,你也别往心里去。”
她唇角微扬,勉强的笑笑。
回程近十个小时的航程,子瑞戴着眼罩,盖着薄毯很快就睡了。而许婉则木然的望着机窗外,脑子微微发懵。
而乌靖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眉微皱,他右手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新鲜的烟蒂。
看着凌乱的床,他犹记得昨晚他有多疯狂,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起初她还会挣扎拒绝。可后来也只有任他为所欲为了。
清晨她离开时他知道,可他却没睁眼,更没有开口留她。她都如此戒备拒绝,他又有何种理由留下她?
而现在缠绵之后,留给他的,却是无尽的烦恼。
回到后,许婉接到经济人汤全的电话,说是让她去试镜。
她以前全是单打独斗,一个人闯荡影视城,每个剧组跑着找角色。在一次帮女主角做替身演一场跳水的戏时,因为其他角色的原因,那场戏频频被,而她也只有一次次的往水里跳,大冷的天,她被冻坏了,冷得直打哆嗦。而正好被来探班的汤全看到了,便跟她聊了会儿,再后来,他就提出签她的经纪约。
汤全,三十多岁,在影视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经纪人了,他能看中自己,让许婉有些受宠若惊,当然,她也知道,有经纪人的话,渠道多了,接戏方面也会好很多,于是她就立刻签了。
曾经有一次她问汤全,怎么会看中签她。毕竟,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孩多不胜数,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都不是最优质的潜力股。
而汤全回答,“那么冷的天一直跳水,你都没抱怨一声,现在像你这么能吃苦的女孩不多了。”
许婉听后有些讪然,她不抱怨,是因为那场戏给的报酬很不错。在她之前,女主角的替身另有其人,可那女孩动不动就发牢骚报怨,就被导演直接给掉了,所以,她也只是为钱折腰,不敢报怨罢了。
签了经纪人后。许婉的境况并没有改变多少,因为汤全签的演员不在少数,他好像很忙,似乎也没空打理她的工作,所以她就一直闲的。可像她这种,闲着就意味没有收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慌,所以在接到汤全的电话时,她就立刻赶了过去。
试戏前一天,汤全把剧本扔给她,“这是明天你要试的戏,好好想想该怎么演,记得一定把台词给背熟了。”
“我演那个角色?”许婉拿着剧本就问。
汤全说,“这场戏只有一男一女两个角色,难不成,你还想女扮男装演男的?”他说着,“你就是想,人家导演能答应吗?”
许婉讪讪的笑笑,然后粗略的过了一遍,剧本说的是女的找到金主后,面对前男友的纠缠,烦不胜烦,说了好些狠话,目的就是甩掉前男友,让他别纠缠她。
细看剧本之后,她满头黑线,心里焦躁得慌,因为这争锋相对的戏里女角色说的好些话,都是她昨晚对乌靖说的。
这
虽然没旁人知道她跟乌靖的事,可这到底让她心里有些难堪。皱皱眉,正想着怎样跟汤全说不去试镜时,只听他说,“这部戏是投资过亿的大,这个角色是女六号,虽然是反面角色,但是这种才最容易出彩,最容易让人记住。”
“全哥,”许婉小心翼翼的说,“我”
汤全打断她的话,“现在好多人绞尽脑汁想要进这个剧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替你争取到试镜的机会,许婉,你可得好好珍惜,咱们共同努力。争取拿下这个角色。”
许婉已到嘴里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许婉虽然一直演的十八线的小角色,可在影视城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到底还是积累了一些经验,将台词背得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