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彪让吴庸拦住高个子,他却未等高个子跑到胡同口,就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胳膊别在身后,往墙上一怼。
高个子痛嚎几声,连连求饶。
吴庸抄着手在胡同口看戏,从陈彪的表情来看,倒不像是要对那一高一矮两个学生下狠手,最多给他们点教训。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吴庸也乐见其成,顺便看看陈彪到底想做什么。
倒是被高个子撞倒的小豆芽,捂着被撞到的肩膀,见吴庸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便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一高一矮畏惧陈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掉,敢怒不敢言。
陈彪让两个学生并排着站好,在两学生头上敲出几个爆栗,伸手让他们把刚才收的“孝敬”拿出来。
两个学生哪里敢驳他的意思,现在只是过来一个人,他们都打不过,更别说胡同口还守了个人。
见那两个学生乖乖把裤兜和书包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了陈彪,吴庸暗自抚额:这丢脸真丢到姥姥家了,居然来搜刮中学生也就是陈彪现在属于黑吃黑,否则他说什么都得把人拉走,免得危害祖国的花骨朵!
现在这俩野草,姑且看着吧。
问清楚这些钱里那些是那两个学生自己的,哪些是他们搜刮过来的,当陈彪知道现在这些钱全都是从其他学生那里搜刮来,而且每次他俩都会把别人抢得干干净净,陈彪痛心疾首地把二人训了一通。
“你们傻呀?知不知道可持续发展?每次都把别人抢个干净,要是把人逼急了,告老师、告家长,或者联合起来对付你们,你们能应付得过来吗?退一万步讲,如果现在有个老大,人家只抽取一部分保护费,势力还很庞大,他们要是投靠过去,你们以后拿什么吃饭?”
“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混吧,有彪哥指导你们,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的!”
陈彪从收缴的钱里抽出两张十块的,一高一矮一人分了一张,豪气万丈地说:“这是社团的分红,你们拿着。剩下的,就当是你们进社团的入社费,我收好了。”
两个学生自然不敢多言,目有不平之意地紧闭着嘴听陈彪的高谈阔论。
吴庸背靠在胡同口的墙边,无语地将目光从陈彪那边移开,盯着外面的人行道发呆。
没想到陈彪还真的从学生入手,打算重建社团了孟子渊只说过怎么把陈彪叫出来救场,却没说怎么把陈彪送回去。
看陈彪的身手,配上丁烨的身板,吴庸可没自信能用暴力控制住他。
可该怎么把他哄回去,让他在这段时间别出来胡乱折腾,还真是个问题
此时本是上课时间,哪怕十一中的刺头不少,大多也是寻个地方打发时间,不会在这个时候在街上乱晃,来往的行人寥寥无几。
吴庸本来是无意识地盯着空旷的人行道,却忽然有一辆单车从远处过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辆亮紫色的山地自行车,骨架纤细轻巧,颜色艳丽夺目,骚气逼人。然而骑在它上面的,却是一个吨位惊人的大胖子。
此时看不出他的身高,但那肥厚的身体堆在自行车上,远看着竟像是一只摇头晃脑的狗熊,在哼哧哼哧地蹬着踏板,纤细的自行车骨架被他压得仿佛已经有略微变形,一路哀嚎着过来,让人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在下一秒,自行车就散了架。
大胖子也注意到了吴庸的视线,不过在晃过一眼,确认他不是十一中的学生之后,便没有在意。
但在收回视线时,目光掠过胡同里的景象,却让他猛地捏下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