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阁下,”上尉道:“其实我们不是输在了火枪上,是敌人前后两面的炮击把我们的军队打乱了。”
“那炮弹看上去并不大,但是每爆炸一枚,周围的人就会全部受伤倒地,士兵们被吓破了胆,各自逃命,完全不听指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你们怎么会被敌人两面夹击的?你们的后面是坎斯克,那里的人呢?”
伊戈尔仍旧是极度的不甘心,但说话的声调已经明显的小了很多。
因为即使上尉不说,他也猜到了,敌人既然能在约瑟夫军队的后面出现,坎斯克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敌人能把约瑟夫的一万军队都尽数消灭了,何况坎斯克要塞那区区的两千多人?
从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坎斯克要塞里的士兵来向自己报信来看,怕是他们一个都没能活着逃出来!
可恨的是,那里还存着本该是给布拉茨克要塞的粮食。
自己奉命出任陆军总司令,集结军队准备反攻清军后,因为再向叶尼塞河东部运送粮草已经不可能。
所以他存了一个私心,下令给坎斯克要塞,命令将这些粮食都留下来。
以便将来给约瑟夫那一万人应急,好助自己打胜这场大战。
结果,自己的一切苦心都化为了泡影,那些粮食现在也许都成了清军的战利品。
伊戈尔感觉胸闷气短,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心中气血翻涌,一下一下直向上拱。
上尉的情绪这时也平静了一些,就拣着自己知道的,把从坎斯克要塞出来以后,行军到交战,一直到被敌人彻底击溃的大致经过对他说了。
伊戈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腿上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他用手撑着桌子,费力的绕到自己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
颓然的问道,声音明显变得沙哑而无力:“我们的人逃出来了多少?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总司令,”上尉说道:“只有在队伍中间的人有机会逃得更远一些。”
“这些中人也只有那些找对了路,没有陷到积雪中的人才有可能逃出来,我想这样的人最多也只有几百个。”
“我是比较幸运的,我听着身后响成一片的枪声,拼命的翻过一道山梁,竟然遇到了一匹我们军中逃出来的战马。”
“我骑上了它,不敢走附近的路向这里来,一直向北走出去了十几俄里,然后才走小路向西来。”
“上帝保佑我没有碰到敌人的巡逻队,安全的过了叶尼塞河。”
“可是其他逃出来的人没有马匹,就只能徒步走来了,但愿他们能捱过寒冷和饥饿,活着找到这里来!”
伊戈尔此时沮丧到了极点,他有气无力的对卫兵道:“带他去吃饭,然后让军医为他处理一下伤口,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就这样,伊戈尔一直失魂落魄的独坐在那里,已经坐了好久了。
“总司令阁下。”门外有人叫道。
“进来。”伊戈尔听出来人是自己的心腹下属,陆军少将瓦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