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时间,是凌晨三点,犹豫再三,还是把君君给叫醒了,然后问王哲电话号码多少。
她是抱着一点希望的,三岁多的孩子,记号码并不算什么特殊本事。
只是不知道跟着王哲仅仅两周多时间,有没有记过王哲的手机号,或者君君能知道王哲住在哪里。
君君醒来并没有哭闹,也没有出现迷糊,好像一直都没有睡似的。
君君不知道王哲的电话,却报出了孙于谷的电话。而且口齿清晰的告诉蔡敬善,这个号码是和王哲一起的哥哥的电话。
孙于谷还没有睡,此时还在裹着被子看,疑惑的接通蔡敬善的电话,有些忐忑的以为是自己的叔叔悄悄给他打电话,但是当电话接通后,就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谷谷哥哥!”
听到是君君的声音,孙于谷有些意外,一咕噜从被窝里爬起来,
“佩琪,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蔡敬善的声音,
“你好,我是君君的奶奶,你和王哲住一起?”
孙于谷看看跟前床上躺着的王哲,压低声音说道,“哦,你找他有事?”
蔡敬善说道,“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他?”
孙于谷准备下床,但是睡在他旁边床上的王哲睁眼,走过来接起电话。
“喂?阿姨怎么了?”王哲问道。
蔡敬善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官静并没有跟王哲在一起,很可能又跑去那个古玩店去打麻将了!
但是蔡敬善,并没有说出自己的预测。而是把自己做的噩梦都跟王哲说了一遍。
蔡敬善在对待王哲的态度上是明确的,她欣赏王哲,也觉的官静跟着王哲虽然不一定大富大贵,但是绝对比一般人家过得要好。因为王哲务实,而且有上进心。
她却是前天的态度有些恶劣,但更多的是在生官静的气。如果王哲能不嫌弃官静离过婚,她肯定会把官静毫不犹豫的嫁给王哲!
王哲听过后,想了想,说道,
“阿姨,你别急,再等等,如果她还没有回来,先报警,我这就赶过去!”
蔡敬善连连说好,依旧装着很紧张。
可是挂了电话,蔡敬善却是一脸笑意。
王哲真的会去吗?会去!
可是明明官静有问题,为什么还会去?因为桃子说王哲脑子有问题,但是也没有说佩琪不是他闺女,他不敢赌,他不会去管官静,但是肯定会确保佩琪的安全。
把手机还给孙于谷,同时说道,“早点睡吧,明天佩琪会过来!”
孙于谷问道,“哲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王哲说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
王哲穿好衣服,下了楼,一楼一个阴差坐在沙发上。
“你们不需要睡觉?”王哲随口问一句。
结果这沙发上的阴差开口了,“你的问题真无聊!”
王哲,“走吧,帮我找个人!”
说着到门口换鞋,直接弯腰时候,感觉地面一阵扭曲。
不自觉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脸,在扭曲,而且很剧烈!
王哲第一个念头就是桃子今天打了那几十个不痛不痒的巴掌!
鞋子穿好,想直起腰,却猛的朝前扑倒
颂县集曼村,冬天晚上的九点,寒风刺骨,依着山谷的小村落,只有三五家还亮着灯!
刘序乐坐在热炕头,后面靠着一床被子,手里拿着手机,看一部电视剧!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身高有一米八,阔脸,一件黑色的尼子大衣,白衬衫!一双锃亮的皮鞋!这是刘序乐的小叔刘树强!
刘树强进门,喊了一声,“序乐!”
刘序乐没有起来,男人有些不高兴,走到炕头,随手拿起扫炕的笤帚就扔到刘序乐的身上!刘序乐拔了耳机,看到男人阴着脸!从靠着的被子上坐起来,问道,
“咋了小叔?”
刘树强指指外面,说道,“你奶奶让你过去!”
刘序乐把手机放下,盘着腿说道,“我说叔啊?他们一天搞迷信,你好歹也城里呆了七八年了,也信这一套?”
刘树强瞪一眼,说道,“什么迷信不迷信,穿一件衣服,又少不了你一块肉!”
刘序乐说道,“我说叔啊?那是寿衣!死人才穿的!你说的轻松!多渗人啊!”
刘树强过去扯着刘序乐的胳膊就往炕下拖,嘴里说道,
“穿个寿衣就渗得慌了?人,迟早都有穿的一天!麻溜点!”
刘序乐被扯下炕,不情愿的穿上棉拖鞋,然后去了院子东面的小窑洞!
窑洞中央两条长凳上放着一个松木的棺材,棺材上横披着一捆麻绳,前面一个供桌,上面一堆水果,供桌前是俩个铁盆,左边盆里有一些酒!右边盆里是烧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