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拜别秀吉回到大坂的藩邸,回想起秀吉刚刚说的内容,总觉得虎松出事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但是秀家实在想不出是谁策划了这一切,能在大奥中行此事的只有可能是宁宁或者秀吉,但是两人都没有道理对虎松下手。
至于茶茶,正如前面所说的,秀家不认为那个现在这个版本的茶茶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现在大坂还是秀吉和茶茶说话的时代。
由于从本丸出来时间已经太晚了,因此秀家并没有如秀吉所言前往大奥拜会宁宁与鲜法尼。
最重要的是,两手空空的去拜见宁宁不太合适,而现在对于宁宁来说最好的礼物无异于带一个能治好虎松的医师去了。
于是秀家命人连夜快马返回石山,命人在冈山町内寻找明医,将其带到大坂来。
其实根据秀家后世的医学常识了解,就虎松现在这个状况,大概率是因为头着地后大脑内出血,有血块压迫了神经这才导致其说话困难,以这个时代的医术恐难医治。
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的新陈代谢比较快,只要孩子当初活过来了就就不要怕,淤血会逐渐消融。
但是淤血究竟能不能消融这个事儿,即便是到了后世依然是一个非常玄学因人而异的东西,而一旦淤血不能消融形成肿块,就很容易长时间压迫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当然后世有一个纪录片叫《9000针,讲的是一个被“判死刑”的美国中风患者,在中国经过针灸恢复一定生活能力的故事。
秀家此刻找来明医,也未尝没有试一下的想法。
很快秀家的命令送达冈山,冈山町下各町奉行就亲自出场,一间一间医馆的询问,是否有治疗中风的医师。
秀家也是运气好,最终在5天之后通过海船,给秀家送来两个人。
两人本来听说是给冈山城内的贵人珍病,拿起医匣就屁颠屁颠的跟了出来,谁承想城都没进就被扔到冈山町的穿上,经过1天1夜的漂流最后在大坂上岸。
刚一下船就被押解到大坂城内,一路被带到了最为核心的二之丸冈山藩藩邸之内。
望着两侧凶神恶煞的武士,一名医师显得有些害怕,抱着自己的医匣四处观望着什么,而另一名医师则显得有些平静。
很快受到通知的秀家就来到了两人的屋子中,直接坐在了最上面的御阶之上,看向下面的两人。
刚刚那名比较平静的医者,此刻大大方方的向秀家行礼“见过丰臣殿下。”而一旁那个医者则有些局促的跟在他身后行礼。
秀家的威名在宇喜多家中可是说一不二的,因此但秀家步入殿宇中的那一刻,殿内的气氛为止一滞。
“你知道我是谁?似乎并不怕我。”而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怕自己,秀家不由的对他产生了好奇。
那名医者操着并不太熟练的日文向秀家解释道“在下在殿下的冈山城下生活多年,纵使不认识殿下,也认识殿下的家纹的。”
他的日语本就不熟练,再加上九州方言,听的秀家奋外难受,秀家索性用吴语和他们对话道“听带你们的来的家臣说,你们都说自己在大明有救治过中风患者的经验,因此才将你们请来救治一人。
只是此人有些特殊,他并不中风导致的,而是因为从高处摔落摔到了脑袋,导致言语不太利索,如果您能将那位大人治好,我必重重有赏。”
听到秀家用吴语和他们交谈,两人都为之一惊,口语中也蹦出两个官话出来“啊!殿下会说官话?”
由于朱元章是淮西人,后来定都南京,朱棣迁都背景时候,将大量的南方人带去了北京,因此终明一朝,吴语都是官话,但到时后世的普通话再此时属于地方方言。
秀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随便打了几句马虎眼说道“过去跟着遣明的师范学过一些。”
听到秀家简要讲述了一遍病情,另一名畏畏缩缩的医师突然开口说道“这...受外力撞击导致邪气入体,这可与殿下找我们时候所说的症状不同啊。”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因为大脑出血压迫了大脑神经吗,我只需要你们用针灸进行活血就好。”
那名医者看秀家在这里说出一种他没有听说过的论调,紧张的在一旁反驳道“这....这...这受外力撞击导致的出血和因内在血气旺盛导致出血压迫神经可不一样啊!”
倒是那名稍显年轻的医者听到秀家的论点之后眯了眯眼睛说道“殿下所说的观点与我过去所学,已经行医多年的所见所闻确实有些差别,不过未尝不是没有道理。
一般大脑受到外力撞击的人,都会很快死去,即便未死也会出现瘫痪或者精神问题,从殿下现在这般镇定自若的表现来看,那名患者已经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如此一来就是脑内淤血挤压了....挤压了殿下所说的神经,想来是并无大碍的。
如果是清血化淤,在下未尝不能一试,只是还未知是哪位殿下受了外伤?”
秀家一听这名医师说话和另一位就是不一样,言语中透露着自信,也非常坦然的将患者名字告知他们“我弟弟,虎松。如果能治好的话,诊金我会双倍给予。”
“啊,原来的是殿下的弟弟病了,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看看患者吗?”
“好啊,诊治之事宜早不宜迟,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秀家将那人主动提议去为虎松诊治,于是主动起身准备为两人带路。
临道藩邸门口,秀家停驻了脚步,转身向两人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医师名讳?”
那名年级稍轻,刚刚一直神态镇定的医者向秀家拱手回应道“鄙人名叫杨继溏”
而另一人的回答就显得简要的多“李怀”
索性不过是走个过场,秀家并没有对临时从冈山拉来的医生抱有什么期望,真正的名义还是要去大明寻找的。
两人跟随秀家身后,一同向玉造口走去,临到玉造口门口两人是越走越心惊,即便是刚刚那个非常澹定的杨继溏都有些脚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