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磕烟管,村里比许大洋还大一辈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叔重新填了一管,点着抽上,么一声,吐出浓呛的土烟味儿。
他眯着眼睛销魂的舒了一口,老迈耷拉下来的眼皮下一双三角眼带着算计:“许大洋这次把女人们都送进局子一趟,明年村长选举咱们也有话说了。”
大家点头继续听着:“大洋要是再请咱们吃饭,或者上门,你们都揣着点。学校一天不开,亏得是你们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村里婆姨们这件事情也没做错。就是咱们没有人家有文化,吃了这个亏。”
“老哥,许参都说了,那是大洋花钱办的私人学校,不和咱们出钱办的一样,它不属于村里财产啊。我怕是许大洋不让步。再说,他不让步你还真不让他当这村长了?到时候那些没孩子上初中的,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你淹死。再说,咱们虽然不懂法律,可这次确实是做错了,几百万呐,就敢往家里拿。别说你们婆娘们谁会还,我看她们都占便宜占习惯了,都忘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本性了。再咋样是那个做事法么?”另一个叔靠在柜子上说着,可明显没什么地位,他说话没人乐意听。
另一个年轻的三十来岁的男人说到:“叔,这你就别管了。咱们再不犯事了。
现在重要的是让许大洋开学。不然,明年的学费还得给人出。孩子在镇子里啥不要钱,你们家钱多啊?迟开一年,咱就得掏多少钱?”
“是啊!”
“对!”一片赞同的。
有一个后生眉头一皱说到:“咱们就合算合算,咋样让许大洋明年把学校开了,孩子在跟前总比跑镇里强。再说,许大洋招的老师不比镇里的差,那学历都比镇里的高。”
“没错。明年开春必须开学,这家里少个干活的,这收入也就少了,许大洋是完全不给咱们面子。”
“对,没错!”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许大洋,可谁也不敢上许大洋家的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对常茴和许简深有忌惮。常茴油盐不进,许简更是能咬你一口肉。
所以,这事就得传出去消息,不准备让许大洋当村长了,让他自己求他们。
还有人说许大洋得给他们补偿,最起码一家一千块钱。孩子上学奖学金补助得给一年两万块钱,仿佛,孩子不是去上学的,更像是上班的。
这些话许大洋一家都不知道,否则还不笑死。
许简笑他们真的好天真,许大洋笑不当村长真好。
就在秋收的日子,家里缺了个帮手的人是怎么也不自在。没个婆娘在家做饭洗衣都得自己来,村里的男人们快疯了。
不狠狠在许大洋身上咬下来一块儿肉,他们心里的怨恨无法宣泄。
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深。
以至于每次和许简擦肩而过,许简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恶意。
终于……有人爆发了。
看着许大洋今年招收的农收的人比去年还多,从地里撂下活就拿着锄头砸许大洋家玻璃了。把防盗门砸了好几个丑陋的洞,直到有人看着情况把许大洋一家叫回来。
许大洋刚回来,立刻喊着:“二栓你干什么?”
“老子杀了你。”许二栓拿着锄头就朝着许大洋头上砸过来,常茴远远看着傻在原地只知道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