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了?”一片荒芜的世界之中,一老一少隔着一盘棋相对而坐,无数金色丝线缠绕在两人身上不断缠绕,但是端坐在老人面前的少年的身形已经极度虚幻,大部分的金色丝线已经是只能缠绕到老人,却触碰不到他了,“陪着你下了几万年的棋了,还想怎么样?总不能一辈子都陪着你啊。”少年无奈的看了老人一眼,眼底已经开始闪耀起金色的神火,这是他身上沉寂万年的神性被重新点燃的征兆。
“记住我和你说的那些话。”老人轻轻挥手散去了那些金色丝线,此时再缠绕也已经无济于事,“但是世界真的还有那个归一的可能嘛?毕竟真正的那个所谓的道可不止生成了这座天下,哪怕身为至高神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少年思考了这个问题也近万年,但是却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你们神灵的寿命没有尽头,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你有着无尽的生命可以证明这个猜测是假的。”老者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篆刻着莲花纹的玉牌,丢给了少年,“这是什么东西?”少年接过玉牌,拿在手里颠了颠,感觉应该挺值钱,“这东西能救你的命。”老者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万年来的默契让少年也没有再问,只是揣进兜里,拍了拍那个放玉牌的位置,示意老者自己已经放好了。
老者挑了挑长寿眉,轻轻的捡起一颗石子投向少年的方向,最后石子只是穿过了少年留下的一圈残影,落在地上溅起一圈灰尘,让这万载无声的世界又一次有了响动,老者盯着石子溅起的一圈圈尘土以慢动作的方式向外扩散,随着尘埃落定,石子的落点处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一条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缝隙裂开,将那枚石子吞下,灼热的气流也随着石子的坠入也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裂缝迅速蔓延,大片大片的地面开始随着裂缝的蔓延而塌陷,露出地表之下的岩浆海洋,老者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这处天下早在万年前就应该这副样子了,只是因为自己把那位火神拖入这座天下,两人断绝了时光长河的流动,方才以那副荒芜模样存在了万年,此时变化,不过是为了还债而已。
虽然时间流动停止了万年,但是力量一直在积聚,很快除了老者立足的地面之外,放眼望去,整个天下都笼罩在一片炽热的红色之下,老者看了一眼目光极尽的天际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欲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拾回棋罐,但是在他手指接触到棋子的瞬间,棋子就化作一缕烟尘飘散进了空气,像是连锁反应,连同棋罐和棋盘,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甚至连面前的石桌也塌陷了。
老者揉了揉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场梦确实该醒一醒了。”然后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走到他所在的那个不大的地面边缘,探着头望了望那用的红色岩浆,偶尔气泡炸裂,还会喷出味道刺鼻的气体,戏谑的笑道:“啧,真是吓死老道我了!”然后纵身一跃,直直的坠入那岩浆之中,很快就被翻涌的岩浆吞噬,彻底失去了踪迹。
也是这一日,点将城外神墓光芒大方,炽热的火光炙烤着大地,几乎成为第二轮悬在天上的太阳,城中上五境修士几乎同时苏醒,内心之中警铃大作,无不如坐针毡,尚处在冬天末尾,连雪都没化干净的点将城也在神墓光辉的炙烤下变得炎热无比,一天时间直接跨越了春季,来到夏季。
这种几乎可以称为天灾的异象也引起了点将城几位天人境修士的警觉,在这种情况下再迟钝心里也该有一个打算了,并且是那个最坏的打算,几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平时议事的地方,往往这么不约而同的时候,一般都涉及到点将城的存亡,这次更是全员到齐,无论棺材板盖的有多严实,就是扣个洞也得从里面爬出来。
十五境的至高存在已经不是点将城建造之初考虑到的范围了,那时候天地间所有的十五境修士都不知所踪,所以修建点将城的时候也选择了自欺欺人,不过就算把十五境修士考虑进去,当时修建城池的人也没有能力建造出能够抵御十五境修士的城池,所有天人境修士都清楚,世界上能够制衡十五境修士的也只有十五境修士,尤其是像他们已经站在这种高度的存在,越是强大,就越明白自己力量的渺小。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差不多就是玉璞境修士可以掌控方圆数十里的灵气,那么仙人境就可以做到将百里之内的灵气一扫而空,而飞升境修士就能将方圆千里变为无法之地,至于天人境修士则可以瞬间颠倒一州之地的诸多规则,而十五境修士,拿捏十四境修士不会比拿捏一个孩童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