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天微微一笑,没有反驳。
他带着工人到实地考察了一遍,发现有一堆金曜石碍事,便干脆趁机又让工人多拉了一车水泥,在镇上要了两车砖块,垒了两面墙,把金曜石堆放在里面。
免得哪一块蹦上路上,再被铲车当成废石轧成渣渣铺了路。
虽然金曜石碎了也能吸热散热,辅助晚珠红早开花,但它的价值可是大打折扣。
碎了的金曜石,可是不值钱的。
施工队的效率倒是高。
确实如同工头所讲,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修好了。
验收的时候,还拿了一堆工具,说要帮着张晓天检查。
围观的工人们,见状当时就不厚道的笑了。
“我们老板可用不着这样的工具,这地面哪里硬哪里软,他的眼比这些工具还要准。”
龙铁奎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说。
工人听得一愣愣的,满脸的不敢相信。
还有人的眼睛能比仪器更精准?
但很快,现实告诉他,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晓天顺着水泥路的边缘,一步步的往前走着,隔三岔五的拿白灰往某块区域撒上大小不一的一点。
断断续续撒了十多块白点。
“好了,把这里面多掺的沙石挖出来,用水泥重新回填了,我就验收付钱。”
不得不说,这条水泥路修的质量确实比寻常的马路要强得多。
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
瑕不掩瑜。
修路的工人们半信半疑的挖开还没有凝固住的水泥。
他们搅和开水泥块,看到里面已经干裂的沙石,面面相觑。
之前说大话的工人顿时收起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检查工具,扛起铁锹,照着白点开始挖掘。
花了两个小时,才把那些挖出来洞以及附近抹均称了。
最后结账的时候,施工队老板听闻此事,直接抹了八万的零头,以示敬意。
比起修路,架桥就有些麻烦了。
施工队干活倒是利索,但村民们时不时的在旁边出了主意。
这边一句“柱子放错了,占了谁家的耕地”或者“石板挡了谁洗衣服的水池子”,毛病一大堆。
进程非常缓慢。
一连两天,才夯实了河滩上的地基。
张晓天除了偶尔去转转,听着村里老太太们闲着没事像骂孙子似的骂施工队以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给桃树降灵雨。
忙中有闲。
在果树全部栽完返青、鱼苗全部撒入鱼塘以后,上官若若与秦幼仪先后发来消息说要踩着假期的尾巴,来家里给他帮忙。
张晓天本来想说不用了,但看到山脚下水泥路旁边没有铲平的土路,默默的从仓库里拿出两把铁锨给她们备好工具。
来都来了,那就多干点活。
这样吃大餐才吃得香嘛。
清晨,蝉鸣鸟叫。
微醺的阳光洒在疯狂生长的野草上。
山谷之间一直消散不去的热气,闷了一夜,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钻进人的鼻孔里。
两辆白色宝马在狭窄的蜿蜒的山路上缓慢的爬着坡,带动着周围闷热的气流。
“这个味道太刺鼻了,好像是野蘑菇的气味。”
“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把窗户关上。”
司机座上的钱浩询问着车内两个女同学的意见。
胡雪撩了撩额头前的刘海,摇了摇头。
“虽然有时候会有一股怪味飘进来,但是外面野草的香气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你说是吧,柳柳?”
她似乎对着山间野趣,非常感兴趣。
坐在她旁边的另一个面容较好、穿着轻奢品牌紫色小香风套装的女同学出声附和:“我也觉得这样吹着山风更舒服。”
女同学好奇的张望着山林里的一切,看到一群群牛羊在山野间漫步,听着高昂或悠扬的山歌,眉眼里都是醉人的笑意。
“这些野草大山,哪里比得上城里高楼大厦高看,你们这是图个新鲜而已。”
钱浩嘴上这么说着,见两人依旧坚持,只能把按在升降窗按钮上的手缩了回来。
“既然柳柳你也喜欢开着窗,那就开着吧,只是这一带的景色不怎么样,早知道还不如去我老家寨子那边儿呢。”
面对着他的邀请,坐在后座的胡雪和林柳柳谁也没有表态,似乎没有听到似的。
今天他们一共三男三女出来游玩,目标都是胡雪定的。
本来以为是在三水镇玩儿,谁知道吃了早饭以后,胡雪就说她有一个非常好玩的去处。
于是大家便根据她定的导航,闷着头往山里走。
钱浩对这附近不熟,但看到八寨河,就知道到了哪里,想到了八寨之中的张家寨。
他想起上次张晓天不买他的种子,还故意掉他面子的事,心里有些憋屈。
正想着,就听胡雪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