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
王子腾开口问道。
“说是史老太君跟前的小丫鬟。”
薛號应道。
王子腾不再开口,面色沉重。
他今日去给贾母请安,妻子牛氏还陪着贾母一起吃了饭,随后他们又和薛號、贾政、王夫人等人闲话了半日。
期间并无任何异常,除了贾珠讲起贾母一行在陵江遇险,倒带出了她们在金陵遇见的一桩怪事。
那个卷进怪异凶杀案件的小丫头,好像就是贾母跟前当差的吧?
“老爷可是想起了什么?”
王子腾没有回答刘襄,而是转问薛號:“金陵凶案中的小丫鬟?”
薛號反应了一下才说:“王兄是怀疑,和比尔相识的那个丫头,就是金陵凶杀案里的丫头?”
王子腾点头道:“名字……”
刘襄明白过来,补充道:“薛二爷可记得那丫头的名字?”
“啊!是了!今日珠大爷说的丫头叫鸳鸯,我家下属回禀的,冷子兴口中那丫头的名字,也正是鸳鸯!”
“这就对上榫了!”
刘襄击掌道。
“鲲皮锦!”
王子腾忽然目**光,想起贾珠向自己告罪,说是曾拿了鲲皮锦给那个丫头护体。
薛號也想了起来,原原本本给刘襄讲了贾珠在金陵协助捉凶的故事。
“难道世上竟还有老国公爷那般的人物,观一锦而知所有?”
薛號愕然道。
“三刀未死,非命大。”
王子腾一手握着另一只手上的护腕来回摩挲着道。
“爷是说,那些人屡次去杀那丫头,并非真要杀她,而是刺探鲲皮锦的虚实?”
见刘襄领会,王子腾点头微笑。
“王兄英明!想那一个小丫头,凶人若真心取她性命,哪里能三刀不死?看来,症结倒的确在那鲲皮锦了。比尔此番,恐怕也是刻意接近那丫头,想套话或想取证。”
薛號也点头不已。
“只是,金陵那些凶人为何还杀了许多别的女娃娃?还有,小丫头鸳鸯如何会讲英格兰语?”
刘襄喃喃发问。
王子腾冷笑道:“前者,浑水摸鱼。后者,先会说,后找的比尔。”
薛號听得糊涂,不由看向刘襄。
“啊!还是老爷心思缜密,某自愧不如。金陵凶杀案在先,试探之人在后,不过是装作凶手罢了。那小丫鬟也许原本就机缘巧合间会些西洋话,所以背后那人才特特寻了个西洋少年来,既能正大光明到咱们府上认恩人刺探咱们,又能背地里同那小丫鬟'巧遇'取证。”
刘襄一解释,薛號才恍然大悟,又惊出一身冷汗来:“如此一来,背后那人,岂非有鬼谷之智?这等布局功力简直神鬼莫测!”
“敌友未明。”
王子腾却不甚慌张。
“老爷说的对。那人既认出了鲲皮锦,必是知道这锦来历的人。对那丫头并没下杀手直接取走鲲皮锦,而是刺探为主,说明对方还不欲同我们决然为敌。”
刘襄分析了一下,又叹:“鲲皮锦的前主子死前曾诅咒,得此锦者,天不与寿,地不与福,世不与子孙!老爷当即便斩杀了那人,并将那锦扔进了海里。却是我们大伙儿都心疼可惜,又给打捞了上来。此物太过珍贵,来往海商恐有人知其大名……”
薛號也叹:“此物历任主人皆不得善终,着实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