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芸跟薛宝钗一众女卷有说有笑的时候。
荣国府门口。
贾琏和贾宝玉被人从车上扶了下来。
不到半个月时间,两人就大变了样。
没有了以前养尊处优的样子,全都瘦了许多,而且身上还都带着伤。
尤其是贾宝玉,以前脸颊上的婴儿肥不见了。
圆圆的脸蛋儿,变成了瓜子脸。
更让人充满疑惑的是,他走路时,还下意识的捂着腚,夹着腿走路。
边上的贾琏看了他一眼,暗叹一口气,心道:“这次宝玉受的罪,估计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他知道贾宝玉是个男女通吃的,但愿意和被强迫是两码事。
两人受罪,贾府破财。
二人在小厮的搀扶下,跨了火盆,前往荣庆堂拜见贾母。
贾政吩咐道:“先去沐浴更衣,让太医来治治伤势,再来拜见老太太吧!”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就面目全非,衣衫褴褛,说不出的凄惨,身上的鞭痕透出的血迹依稀可见。
所以,当下对贾琏和贾宝玉来说,沐浴更衣和治疗伤势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垂花门,王夫人、王熙凤等一众女卷在院儿里候着。
王夫人看着贾宝玉满脸心疼,儿啊儿的上前将贾宝玉抱在怀里哭喊个不停。
王熙凤和平儿也要上前搀扶贾琏,刚挨近一米远的地方,贾琏闻到她们身上的味道就想吐。
他不顾有伤在身,像遇到恶魔一般,勐退几步,又见丫鬟婆子们诧异,他连忙解释道:
“你们别扶,我这刚从监狱里出来,身上沾有晦气,可不能传给你们了。”
王熙凤和平儿相视一眼,也都没说什么。
于是王熙凤吩咐兴儿道:“也好,兴儿,就由你扶着琏二爷回院儿里吧,我和平儿先回去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说着,就转身带着平儿等丫鬟和婆子走了。
回到房里,平儿小声说道:“奶奶,琏二爷这会子回家,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此话怎讲?”王熙凤疑惑道。
平儿滴咕道:“奶奶忘记赦大爷这些天是怎么折磨琮哥儿的?奴婢听琮哥儿的丫鬟说,琮哥儿天天挨打,都快崩溃发疯了。”
王熙凤倒吸了口凉气,呢喃道:“还别说,琮哥儿这些天是给琏二爷挡了灾,这会子琏二爷回来了,怕是这毒打就要落在他头上了。”
平儿颔首道:“谁说不是?琏二爷虽说是嫡子,但是放在以前,挨的打也比琮哥儿要多些,赦大爷有什么事儿都爱吩咐琏二爷去办,一不满意就揍琏二爷。”
“如今他回来了,琮哥儿肯定躲的远远的,琏二爷却是躲不了,挨揍就成必然的了。”
王熙凤沉吟一会儿,说:“你将兴儿叫进来,我吩咐他几句,让琏二爷还是要有个防备,别真的让我那疯子公公给揍死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当寡妇。”
平儿点了点头,出去将兴儿叫了起来。
王熙凤问兴儿道:“琏二爷去沐浴了吗?”
“刚被小丫头扶了去沐浴,奶奶有何吩咐?”兴儿拱手问道。
王熙凤点点头,道:“你等会儿给琏二爷提个醒,赦大爷那边……”
兴儿不时点点头,听完后,他回道:“奶奶放心,这事儿紧要,小的定会一字不差的都告之二爷。”
王熙凤挥手让兴儿出去,等人走后,她对平儿叹气道:“这贾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每一件都透着邪乎劲儿。”
“琏二爷和宝玉差点被斩,好在用银子将命买回来了,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儿,怕就性命难保了。”
“再说我那公公,死不死,活又不好活的样子,整天心痛难忍,不是打骂琮哥儿,就是打骂小厮丫鬟,这样下去怕是没个好结局啊!”
平儿附和道:“奶奶说的不错,奴婢也有些心惊胆战呢,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太邪乎了,你说是不是咱们府上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这也不好说,搞不好还真有可能。”王熙凤沉吟道。
平儿迟疑一下,说:“奶奶,奴婢想将积蓄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芸二爷那边,放在贾府奴婢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