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充正在自己房间里,和三个女人玩游戏。
外面传来声音:“王官人,何知县来了,要见您。”
王充怪叫了两声,本来还打算吃一颗药的,非常不满地说道:“姓何的现在跑来作甚!”
他很不耐烦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见到何晖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容:“何知县,您这么晚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啊!这边请!”
“来的是京师的人,你就派了个管家过去?”
“京师的人,那也是人嘛!”
“是肃省院的人!”
王充脸色凝重起来:“肃省院的人怎么来了?”
“肯定是京师听到了什么风声!”
“连张九成那个傻子都不知道,京师的那群蠢货怎么会知道!”
“别忘了,有人去告御状了!”
王充说道:“别忘了,各个关卡都打了招呼,他们到不了京师!”
“但现在人来了,还带了几个村民和一个保正来了。”
王充脸色阴晴不定,他说道:“我过去,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那你想怎样?朝廷钦差来了,你要知道,你一逃,就等于认罪了,到时候朝廷就会发布通缉令捉拿你!”
“我不逃!”王充笑道,“我不但不逃,我还配合钦差查案。”
何晖甩了一下袖口,说道:“还不快去收拾,与本官一同去衙门!”
“何知县您先回去,我稍后就来。”
“真的?”
“我能跑到哪里去,正如您所说,我跑了,不就认罪了?”
“行!你不要让钦差等太久。”何晖说道,“本官已经向邢州写信,很快布政司那边就会知道,只要你不认罪,会有人保你的。”
“知道了。”
何晖走后,王充进去换了一身衣服,他眼中已经露出凶光。
“去通知王老虎那些人,让他们带上百来个弟兄,把衙门里的人全杀了,一把火把衙门烧了!”
“是!”
“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证据,我看京师还有谁敢来查!”王充冷笑道,“还有,给邢州写信,就说他们敢卖我,我就把他们全卖了!”
半夜,一群人突然到了上党县衙门,里面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下半夜的时候,衙门着火了。
赵桓接到上党县衙门着火的消息,已经是正月十八日了。
“什么!人死在了上党县?”赵桓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声音中已经有按压不住的愤怒。
聂昌站在那里沉默下来,显然,他也愤怒到极点。
“来人!来人!”文德殿内传来皇帝愤怒的声音,“给朕派禁卫旅去上党!把上党县给朕围起来!一个人也不准出去!”
到目前为止,东京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天子钦差被人杀了,这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谋反的大罪。
更何况这位赵官家如此火爆的脾气。
别说已经超出他的底线了,简直将他的容忍度摁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就在京师一片祥和,官员们依然在打嘴炮的时候,黄河边上的皇帝禁卫旅已经出动。
不过军队的调集,也非常隐秘,由张叔夜深夜秘密通知张伯奋,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捧日军的精锐骑兵就渡过了黄河。
正月十九日,太原府,布政司衙门。
“张布政!张布政!”河东路左参议官李阙快速走进来,神色凝重,“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张孝纯正在给吴玠清点今年准备调集的人力和物资。
河东路在去年开始施行布政司政官制度,转运使的权力被剥离出来,专门管控一路的物资调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