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就是皮痒了!阿九,我们去揍他们吧。”郭馥插着腰,气势汹汹地说:“听说荀博士被长孙祭酒叫过去了,”
范阳公主也跟在旁边起哄:“是啊,我看他们就是皮痒了,揍一顿就服帖了,咱们可没找荀博士舞弊,别害了人家荀博士呀!”
结果一群人冲到祭酒的草庐,没看到艮堂的人,也没看到荀季,倒是看到了太原公主。
彼时长孙祭酒正松太原公主出草庐,一转头,看到乌泱泱十来个人一字排开站在竹门外,顿时额角青筋直冒。
“你们又是干什么来了?怎么,这是要掀了我这老头子的草庐?”长孙祭酒瞧着排头的范阳公主和薛玄凌就头疼不已。
太原公主掩唇一笑,说:“长孙祭酒别急,我看妹妹和学友也同我一样,不过是担心荀博士罢了。”
兑堂被举报的事,都不用一炷香,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国子学。
“怎么你十姐先到。”薛玄凌侧头,压低声音问范阳公主。
范阳公主捂着嘴,小声回答:“阿九刚来,不知道,我十姐钦慕荀博士已久”
当然,范阳公主是没想到这回十姐是直接冲到了祭酒的草庐,将自己对荀季的情感摆在了台面上。
连旁人都能看出来,长孙诩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公主放心,有关舞弊一事,老臣必然严查慎查,绝不会让清白之人蒙冤。”长孙基酒颤巍巍拱手。
“这里没有公主,只有您的学生,十娘。”太原公主侧身避开长孙祭酒一礼后,回礼道:“还请长孙祭酒明察秋毫,还荀博士一个清名。”
等太原公主出来,范阳公主连忙觍着脸凑上去,嘻嘻笑道:“十姐你也相信我们呀!”
岂料人家直接白了一眼回来,冷冰冰地说:“信你们做什么?荀博士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监守自盗之人。”
落了个没脸,范阳公主哼声跑回了薛玄凌身边。
“还进去吗?”郭馥指着打开了门的草庐,“长孙祭酒这不关门,是想我们进去?”
“我进去吧。”薛玄凌回头看了一眼施施然离开的太原公主,示意其他人也都散了,“本来就是我送那试题纸去找荀博士,才惹得这空穴来风,原就该我去解释。”
说完,薛玄凌屈指叩在竹门上,轻叩了三声后,举步往草庐里走。
兑堂的其他人不肯散,一窝蜂跑去草庐外的竹林里蹲着,打算等薛玄凌出来,又本着蹲点的意思,看看能不能蹲到艮堂的小兔崽子。
薛玄凌这头迈着轻松的步子直接走进了长孙祭酒的书房,然后在长孙祭酒颇为无奈的目光下,抬袖行了个大礼。
“望安郡主有什么想说的?”长孙祭酒提笔开始写字,默认了薛玄凌的进屋。
“学生有话想问。”薛玄凌垂手道。
长孙祭酒微微蹙眉,停笔,抬头,说:“想问什么?问荀季的事,还是问太原公主的事?又或者是你想问谁向老夫举报的荀季?”
老人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学生想问的是,为什么长孙祭酒始终以封号称呼学生?在国子监内,不是应该抛却身份,一视同仁吗?”薛玄凌问道。
“嗬。”长孙祭酒搁下笔,转到一旁的桌边,提了个茶壶,拈了两个茶盏过来,“看来望安郡主是觉得老夫不够超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