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弋静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真的挥袍就走。
她非要中了人家的离间计才开心是不是?真的……笨女人,气死他了!!!
他居然还问,她别扭什么?!
弋静深你个大笨蛋!!!!
顾落却抱住自己,忍不住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臂弯中,掩饰了脸上的受伤。
试想一下,如果她与别的男子躺在同一张床上,那男子与她都是衣冠不整的,他会做何感想?!
明知道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就一点也不生气一点也不难过是吗?!
呵,那她承认:她比不上他。
其实,弋静深并没有一走了之,他守在殿门外,听着里头隐隐约约的抽泣声,眉头紧锁。
不知过了多久,顾落却才打开殿门,从殿里出来,抬起头一眼看见了他。
他冷冷的,别过脸:“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顾落却张了张口,眼底似有泪光微闪:“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弋静深仿佛没有认识过她一样,这一次凝望着她的目光,格外冷淡陌生。
“你宁愿相信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却不相信我。”
扔下这一句表面口吻淡淡,隐藏背后风暴的总结,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顾落却目送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她是那么介意,介意着他的一切,介意到令情感占据上风,丢掉了聪明。
顾落却深呼吸一口气,迈步去了牢房。
而皇后娘娘的消息,在下一刻就已经传到了御书房弋静深的耳朵里。
“她去那里,做什么?!”弋静深喃喃着,内心并不想,她去接触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跟着她,好好保护她。”他即刻命令下去。
“是。”暗卫身子一闪,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暗中回到了皇后娘娘身边。
而顾落却浑然不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有弋静深安排好的人,无时无刻保护着她的安全。
此刻的顾落却,徐徐迈步走进了牢房。
坐在牢房的清婉,立刻起身,福腰行礼。
“罪女参见皇后娘娘。”
顾落却平静地看着她。
清婉低着头,不知是不是被看得久了,只觉一股沉重的压力顶在头上,让她浑身发热,难受极了。
汗水,从她光滑的额上,缓缓生出。
就连躲在暗中的暗卫看见这一幕,都不禁慨叹于皇后的威严冷冽,什么都没做,却已足够令人害怕。
皇后对皇上的那份占有、欲,当真是……令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害怕啊!!
“你想怎么死?!”顾落却终于问出口,不带有半分感情。
清婉心中深深一震。
“皇后娘娘,我不想死……”她泪眼凝望,充满了祈求。
“皇后娘娘,而且,我怀了皇上的龙子,求您了,就饶过奴才吧……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一刀狠狠刺进了顾落却的心脏。
她几乎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却冷笑一声:“不可能……”
“奴才下狱两天,肚子里翻江倒海,若娘娘不信,大可叫太医一看……”
而后不久,宫中太医急匆匆的赶到了牢房里,为清婉把脉。
顾落却听到两天二字,顿觉她即便怀孕了也不可能那么快查出,如若那么快查出,肯定有鬼。
这个女人就更不能留了……
但是……
世事就是这样的可笑!
太医把了脉后,神色凝重:“确是喜脉,已一个月有余。”
顾落却松了口气:“那就更不可能了。”
若弋静深那一天真的碰了她,孩子怎么可能保得住?!
所以从头至尾撒谎的,都是这个别有用心的女人……
清婉的用力求生,反而还了弋静深的清白!
只是,清婉却在此时道出一句:“一个月前,有一夜皇上没有去龙吟宫,只在御书房歇下了,皇后娘娘可还记得?!”
顾落却当然记得,因为他基本上每晚都陪在她身边,除却政务实在繁忙时,早朝时间又近时,不得已宿在了御书房。
但是,下了早朝,他都会立刻去龙吟宫陪着她……
“你什么意思?!”那一夜……顾落却咬住了唇瓣,隐忍地问,“那夜发生了什么?!”
清婉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皇上碰了我。”
顾落却脱口而出:“他不会!”
“皇后娘娘,奴婢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拿皇嗣这种事情充数,若娘娘不信,大可等奴婢10月怀胎后,滴血认亲,一验便知。”
这番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落却转身,如无魂一般,嗤笑了一声,离开了。
并带着清婉出了牢房。
对,她就是要等十月后,就是要看看,谁真谁假!
暗卫看着这一幕,偷偷地去了御书房,尽数禀报了后,看着皇上风雨欲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这该如何是好?”
“按皇后说的办。”弋静深勾唇,却眼底幽暗煞人。
“另外,看着清婉,她若在这十个月内有任何异动,即刻过来回禀。”
“是!”
……
也难怪顾落却怀疑上他。
清婉这个女人为了求生已经不择手段,不惜一切。
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留有如此无耻退路的局。
私通怀孕,还说是他的?!
呵……
弋静深倒要看看,这女人想怎么玩,她还能怎么玩下去!
只不过那么大的事,清婉敢说,实在是挑战了顾落却的认知度,她大概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清婉死到临头还有勇气剑走偏锋,破釜沉舟吧……
如此,她就更不会相信他了,更不会给好脸色给他看了,十个月啊……
弋静深想到此处,活生生有一种被打入冷宫的凄凉感!!
过不多久,如太妃被赶出皇宫,弋静深让她为先帝守陵去了。
而清婉,被囚禁在后宫,只等十月后,真相大白。
弋静深每夜都会去龙吟宫,只不过,顾落却宿在内殿,而他冷冷清清地睡在外殿临时安置的床榻上。
这一夜,他躺在床榻上,依然凝望着正对的那道紧闭的门,依然妄想那个狠心的女人,能打开门叫他进去。
可结果也依然是令他失望无比!
凌晨后,弋静深起身,轻轻推开了殿门,不请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