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洞外突然嘈杂,蓝灵芝赶忙叫人前去查看情况,不出片刻便有弟子前来回报。
“禀门主,山脚下有一伙人与众武林人士打了起来,是否前去增援?”
蓝灵芝听言稍作思忖,命部分门人留在这里继续寻人,而自己则是翻身骑上巨雕飞至山脚,前去迎战。
蓝灵芝飞至山脚,只见来着是一群彪形大汉,各个身强力壮,足有两人来高,且面目狰狞,丝毫不似是中原人的相貌。
“来者何人?”蓝灵芝高声问道。可那些壮汉却好似是听不懂人话一般,根本不理会蓝灵芝的问话,反而是继续地一股脑地扎进人堆之中,与各门派豪杰拼斗了起来。蓝灵芝见沟通未果,遂也跳下巨雕,掏出皮鞭加入了战局。
只见那数十名大汉,虽然体型巨硕,但是速度却丝毫不慢于众武林人士,扎入人堆中,各个都是以一敌三,且丝毫不落下风。
“这是西域昆仑奴,大家不要掉以轻心。”阿里木大喊道,众人闻言遂也不客气,纷纷使出毕生绝学前以应战。霎时间,杀声震天,众武林人士与昆仑奴杀成一片,难舍难分。胜负难分之际,鬼奴站了出来,他一声低喝,众昆仑奴顿时应声而动,纷纷站于鬼奴身后,排成两列,一列十人,然后将自身内力以真气的形式两两相传,最后将所有内力悉数传于鬼奴体内。鬼奴顷刻间便浑身真气沸腾,气血翻涌,不一会儿便一声怒号,然后一拳打出。霎时间,拳风化作一道罡劲,径直地朝着众武林人士飞来,众人连连格挡防御,内力较弱者,竟直接因承受不住这强大的气劲,直接吐血身亡。这正是他们昆仑奴的看家绝活儿——天罡昆仑阵!
蓝灵芝、阿里木等人连忙运功稳住气血,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天空之中又一声尖笑划过天际。那笑声凄烈万分,似是孩童音色,不一会儿便伴随着一股浊风行至人堆中间。顷刻间,数十名豪杰在浊风之中,身首异处,血肉横飞,只见一名三尺不到的孩童,双手各拿一副三尺长宽的环刃疾步袭来,那孩童不是别人,正是鬼童。
哈丹见来者不善,便支身上前以一招长生天绝功心法,赤手空拳接住了鬼童的环刃,但鬼童身形矮小,动作灵活,当即将环刃脱手,一跃而上,以另一柄批头砍来。哈丹当即松开双手,从背后抽出弯刀,欲以之格挡,可还没等他将弯刀架至身前,只见鬼童空着的手一拉,一根丝线将方才脱手的环刃自下而上拉起,那环刃就像是受到感召一般向上飞出,将哈丹的腹部割伤,然后顺着丝线迅速飞回鬼童手中。紧接着鬼童手持两把环刃,自上而下劈来,届时哈丹因腹部受伤,来不及格挡护体,千钧一发之际只能运气,以肉身之躯强接环刃。只见三尺长宽的环刃没入哈丹左右肩膀,足足三指之宽,若不是哈丹以长生天绝功护体,换做旁人那左右两条胳膊早已被这环刃卸了去。
鬼童见哈丹以肉体接环刃,顿时大吃一惊,当即准备抽出环刃,蓄势再攻。可没想到,哈丹一身横肉紧实得很,一运劲,便将这环刃死死地卡在了伤口上,奈何鬼童如何用力,就是拔不出来。鬼童心知不妙,当即准备弃刃逃跑,可还没等他松手,哈丹便一记重踢正中鬼童胸腹,鬼童当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便飞出数丈。
哈丹这一击大奋人心,众江湖人士纷纷再鼓作气,奋力抗敌。东方齐木使出东瀛剑法,以一柄武士刀强战两名昆仑奴,不分胜负;而阿里木也使出了碎叶门的独门绝学支身苦战三名昆仑奴。
可奈何昆仑奴实在过于强悍,无论大家如何拼斗,都沾不得一点儿便宜。蓝灵芝见久战无异,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根玉箫,吹了起来。霎时间箫声响彻山谷,不一会儿,便有一群毒蛇闻箫而来。
“门主!寻得失踪之人了!”
山腰上石窟内,一个女声传了出来,蓝灵芝闻言立马大喊一声:“诸位英雄,人已救到,此地不宜久留!”说罢便又吹起玉箫,这一吹,箫声轻重缓急,抑扬顿挫,群蛇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疯狂地扑向了那帮昆仑奴。
众人见昆仑奴深陷毒蛇之困,便纷纷翻身上马,逃离了原地。而蓝灵芝见众人皆已离开,便命令石窟内的弟子带上人质一起乘雕离开,而自己也飞身跃至马背,一边吹着玉箫操控毒蛇,一边跑了起来。鬼童与鬼奴意欲追踪,可还没跑出十步,便已被上百条毒蛇拦住了去路,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先行屠蛇,解救起了身边的一众昆仑奴。
箫声渐行渐远,很快便没了声响,而那些毒蛇也在箫声停止的一瞬间,恢复平静,渐渐散去,藏于草木山涧之中。
而在洛阳城内,在段一楼的悉心照顾下,清孽的脚伤也终于好了许多。而司空雪,则因为月事已过,自然身体也康复了起来,终于能够下床走路了。但虽说是能下床走路了,但是司空雪却是始终裹着一层被子,赖在床上不愿意离开被窝。由于之前的衣服被染得鲜血通红,所以司空雪此刻并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可以遮体,遂无论易天行怎么拖拽,她始终都不肯下床练功。
这么些时日来,易天行一直将司空雪当做男生看待,此刻他已知司空雪是女儿之身,那自然很多事情就显得有些不方便了,比如,接下来要给司空雪置办新的衣物,到底是该买男装,还是买女装呢?若是买男装,她一个女儿家,十三四岁,身子日益见长,总会露出破绽的,总穿着男装难免会显得奇怪。但若买女装,自己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得去跟那些大妈大婶儿一起逛摊子不成?眼下司空雪正因为没有衣服穿而卧床不起,若不快点儿寻得新的衣物,恐怕很多事多有不便。
易天行站在厢房门外,久久沉思,不得其解。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他突然想起了先前蓝灵芝走之前曾给司空雪留过一套苗疆女儿服饰,那本是因为司空雪原先的那套男孩装扮沾血过多,不好洗涤,蓝灵芝遂送给司空雪做应急之用的。既然此刻自己不知该去买哪种衣服,倒不如就接下蓝灵芝这个人情,直接拿蓝灵芝留下来的苗疆服饰代替好了。想到此处,易天行赶忙进了厢房,从衣柜里拿出了早已叠好的服饰,然后走到司空雪的床前将之放在了司空雪的眼前。
“呐,这下你可没借口赖在床上不起来了吧。这是蓝灵芝留给你的衣服,你先穿着,不合身咱再去街上买新的。”易天行道。
“出去!”司空雪拿着衣服道。
“出去干什么?就在这里换呗,外面多凉的荒啊!”易天行装作没听懂地说道。
“我是说你出去!”司空雪一字一句的喊道,随即便拿着枕头向易天行扔了过去。易天行嘿嘿一笑,连忙躲过枕头,然后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跑到门外,将门轻轻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