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
在成功引起了刘宏的好奇之后,面对刘宏的询问,张让也是说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只见他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陛下,前些日子有人到奴婢这里来告王常侍,说王常侍利欲熏心,欺上瞒下,胆大包天的侵吞了许多陛下的钱物,奴婢起初对此不以为意,以为王常侍跟奴婢二人一样对陛下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奴婢当时只当是因为最近外头有太多人攻讦王常侍,所以有宵小落井下石,为此,奴婢还斥责了那人一番。”
“不过奴婢随后一想,事关陛下的钱物,就算再小心也不为过。毕竟,万一陛下的东西出了点问题,奴婢等人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奴婢就跟赵常侍一起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谁知......谁知......”
饶有兴致的看着张让的表演,刘宏也是很配合的问道:“谁知什么?难道那王甫当真胆大包天,侵吞了朕的财物不成?”
面对刘宏的询问,张让也是再拜道:“陛下,奴婢万死!都怪奴婢监管不力,没有及时发现,致使下面欺上瞒下,侵吞了陛下的财物,请陛下责罚!”m.
刘宏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让和赵忠,也是微微摇了摇头。
只是两人现在伏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刘宏的动作。
片刻后,他们只听到刘宏道:“如此说来,这王甫真是胆大包天。前些日子他私下收受田晏贿赂,怂恿朕出兵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侵吞朕的财物。阿父,阿母,此事朕就交给你们了。王甫侵吞了朕多少财物,就让他吐出来多少,顺便也能给外面闹得正凶的那些人一个交代。这段时间他们整日上疏弹劾,闹的朕都不得清闲了。”
闻言,两人也是大喜过望,不过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丝毫。
只见他们依旧乖乖伏地道:“奴婢领旨!”
挥了挥手,刘宏淡淡道:“去吧,朕要用膳了。”
“诺!”
张让和赵忠齐齐应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的起身退下。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退出甘露殿的时候,刘宏却是突然开口道:“对了阿母,朕听说战死的辽西太守赵苞乃是阿母的族兄,阿母还要节哀才是。”
猛然听刘宏说出这么一句话,在这一瞬间赵忠觉得自己背后冷汗都要下来了。
只是他也来不及细想刘宏的意思,只能躬身道:“奴婢谢陛下关心,想必家兄若有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不尽的。”
刘宏笑了笑,随便吃了几口酒菜。
半响后,他看向躬身站在殿门处一动不敢动的张让赵忠二人,好似才刚发现二人还站在那里似的,一脸惊讶的说道:“咦,你们怎么还站在那里?朕不是让你们去处置那王甫了吗?”
闻声,张让和赵忠这才如蒙大赦:“奴婢告退!”
而在走出殿门之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感觉背后一片湿凉。
有些时候,他们真是不知道这位陛下到底是什么都知道,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