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阿婆去了。本该在身旁的徐朝旭不在,反倒是两个不算熟悉的人在她身边。
李诗梦摸着头顶,“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有股热气。
“先去找副棺材吧。”白澜叹息了一声,定定望了一眼阿婆,起身而走。
李诗梦待在原地。
徐朝旭姗姗来迟,一反之前惊慌失措,调笑地对李诗梦道,“你在这作甚呢,看完她了,还不回去。”
李诗梦蹲在阿婆身边,朝他摆手。
徐朝旭坐在了阿婆身边,扶起她绵软的身子,用手给她抓了抓头发。理理衣角
往背上一背,笑着道:“我得送她走,不能在这待着。”
“白叔叔去买棺材了,再等会吧。”李诗梦说。
徐朝旭停下,淡淡说:“她不喜欢待在黑暗里。”
说完,脚下飞快离开。
李诗梦挠挠头,心头也涌上一股难过,她坐在阿婆之前坐的位置,靠在门框上,抬头看天。
白澜回来了,只看见李诗梦一人,眼里闪过错愕,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拉起李诗梦,“回家吧”
李诗梦低低嗯了声。
一连两日,早晨没了李诗梦的打扰,小舒甚是不自在。
他从白澜口中得知当日到底发生何事。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死去,犯得着伤心难过?
他不解,但也没靠近李诗梦,任她一人在院子中。
李诗梦思绪不知飞到哪里,等回过神时,身旁已坐了一人,她慌忙坐了起来,干巴巴叫了一声,“白叔叔。”
“嗯,在想什么?”
李诗梦摇摇头,“没想,只是看看天。”
白澜也抬起头,朝上望着。
等小舒再从窗口朝外看得时候,惊见两人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他下意识地也朝上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啊!
又过了几日,李诗梦清早开门,一道身影倒在了脚前。
自此,小小的院子里住了四个人。
李诗梦单独一间,白澜单独一间,徐朝旭和小舒,两人挤在柴房里。
又是一年冬日。
李诗梦和隔壁大娘学了腌制咸菜,去店里买了冬衣,厚厚的棉衣,裹在身上,人都大了一号。
不过,四个人当中,只有她和徐朝旭穿上了。白澜嫌弃棉衣太过臃肿,小舒身子底好,夏日冬日都是一件。
说实话,她的身子也还好,但是到了冬衣,穿地还是夏日的衣裳,那要这冬日作何用?
春夏秋冬,四季轮换,天地间的颜色也不断轮回,人若总是一样,有何意思?
等到落完第一次场雪,便是真正冷了起来。
某日早上,李诗梦起来,推窗一看,满目的白色。
昨日夜里,下起了雪,到早上,已是厚厚的一层。
此时外面还在飘着雪,落到身上,晕湿一片。
李诗梦喜欢干雪,那种夹着雨的雪,想想就很令人恼,没了雪的样子,落下就化成了水。
李诗梦激动地裹上棉衣,奔出门外。
团起一个雪球,敲响了白澜的门。
白澜说了声进来,她藏好雪球,进去了。
白澜起地早,坐在窗前看雪,听到门响,回头看李诗梦一眼。
李诗梦朝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