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彬是真的气晕过去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三五个侍卫也是吓得够呛,一把将他扶住。
时文彬眼前一阵花,脑子晃动数下,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似气血冲脑,让他眼前一阵花。
他睁开眼睛,只觉得无数星星在眼前晃荡。
千算万算,时文彬打死都没想到,梁山竟敢攻城!
“他们,那些天杀的狗贼!怎么打进来的?我们的兵马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时文彬破口大骂,挣扎着起身。
领头的马都头,抱拳道:“知县相公,贼人居心叵测,竟在郓城潜藏数百人,今夜突然打杀守城官军,洞开城门,梁山贼马军足有千人,已攻破南门,当下还有数千步军,朝着城内杀来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啊!”时文彬吓得趔趄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这么快?我们竟一点察觉都么有?南门已破,岂不是一刻钟功夫,若是抵挡不住,县衙便要保不住?”
马都头连连点头,道:“知县大人,眼下贼人势大,还是早做筹谋啊。”
“到底是谁领军?竟然如此猖狂无忌?莫不是林冲那厮?”时文彬破口大骂。
马都头道:“外面已传来名号,是梁山王正青,此人原本便是郓城知县相公,后防守梁山不力,如今加入梁山为贼。”
“好啊!当初慕容大人便说此人勾结梁山,当时我还不信,今日才知,原来真是这个狗贼!”时文彬一脸唾弃,赔了一口,道,“他还真是有脸啊,曾经守护到死的郓城,眼下他竟然主动来攻!只想问,他哪里来的狗胆?哪里来的脸面?这个畜生一样的东西,竟然有脸来攻打郓城,本官若是他,早就自刎以谢天下了。”
马都头尴尬道:“知县相公,莫要为此人怄气,眼下他已为贼寇,您现在是郓城知县,他过去是旧知县,定然心中有怨气,若是见到您,只怕危险至极啊。”
他自然不好说逃跑,只能很隐晦地提醒。
时文彬岂会听不懂,只是他从美梦中惊醒,人生大起大落,落差实在太大,他这会缓不过来啊。
他乃一城知县,所谓守土有责,此番若是逃跑,一个不好便是问罪。
梁山与宋江乃是世仇,他过去又是宋江的上官,若是落入梁山手中,恐怕要被他们凌迟剐了,心肝要被他们做醒酒汤啊。
眼下还是王正青那厮,简直就是斯文败类,混账一个!
“还愣着做什么,老管家,赶紧通知家奴,把老夫的金银细软,全部打包,赶紧走。”时文彬一边说,一边对马都头道,“马都头,一会我赏你一百两纹银,还有一百两银子是给咱们兄弟的,你护送本官出郓城,等逃过此番,往后我定有重赏。”
马都头一听这话,大喜道:“愿为相公效劳。”
“好,好,好!你忠勇可嘉,本官往后定不负你。”时文彬连连夸赞,又吩咐人将官服、印章之类的带好。
一阵忙碌,众人仓皇走出县衙,只见南方方面,火光冲天,有刀兵怒吼嘈杂之声。
时文彬心惊肉跳,脸上肌肉止不住的抽动,心中又怕又怒。
正说着功夫,前面跑来几个官军,一脸仓皇之色。
马都头横在人前,问道:“前面贼人如何?”
“禀马都头,贼人势大,城门已失陷,死了三百多兄弟,咱们恐怕是受不住了!”
“对啊,骑兵重甲在身,弓马娴熟,俺们根本挡不住。”
“士气大溃,前后践踏,勇气尽丧!”
“知县相公,还是早些撤退,若是再不走,便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