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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第181章 朕,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你这老狗!也有今天?!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声喝骂,让整个行宫内,都彻底陷入绝对的宁静。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瞠目结舌的张开嘴,不敢置信的望向栗姬,那满带着激愤的面庞。

离御榻稍远一些的人,还不忘错愕的侧过头,与身边的人交换一番眼神,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但在栗姬身侧,方才还哀嚎不止的皇长子刘荣,却似是遭受了雷击的枯木般,顿时僵在了原地······

“当年,是谁答应我:只要继承皇位,就要把我儿立为太子?”

“是谁,说这一生一世,都只会宠爱我一人?”

“——又是何人告诉我:只有我是妻,旁的,都是妾;”

“只有我生的儿子是儿,旁的,则都是臣呢?”

静谧中,栗姬无比澹然的一番话语,让众人只下意识昂起头;

却见此时的栗姬,面上带着满是讥讽的笑容,缓缓从榻上起身。

走到天子启头侧的位置,居高临下的低下头,看向仍躺靠在郅都怀中,面上却满是错愕的天子启。

“你答应过我:只等你坐上皇位,我,就会住进椒房;”

“我儿,便会成为储君。”

“结果呢?”

“——直到今天,直到你这老狗,都要断气了;”

“我却至今,都还不知道椒房殿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

“直到今天,我儿都不知道储君太子,该穿怎样的服饰、头戴怎样的冠冕”

“对臣下,又该操持怎样的礼数······”

以极其澹然的语调,将心中积攒多年的怨念,毫无保留的披露在天子启,以及殿内每一个人的面前;

便见栗姬陡然一敛面上讥笑,再悄然回过身。

自走入行宫内,第一次望向儿子刘荣,栗姬的面容上,也流露出这一生当中,第一抹针对儿子刘荣的温和笑意。

“这一天,我儿等到了;”

“我母子二人,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你这老狗,总算要死了;”

“可直到要死了,你都没让我住进椒房,也没能让我儿,成为太子储君。”

“直到要死了,你都没想起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立下的誓言;”

“——直到要死了,你这老狗,都还在挂念那几个贱婢!”

“和那几个贱婢,生下的野种!

!”

突然一声厉喝,只惹得殿内众人纷纷一惊!

却见栗姬已是回过身,神情阴戾的再次低下头,望向卧榻上的天子启。

“我没能成为皇后,我儿没能成为太子,都是因为你这条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老狗!”

“都是因为你这条看见个女人,就管不住裤腰带的老狗!

!”

“——这,都是你这条老狗,欠我母子二人的!

又是一阵尖锐的咆孝响起,让静默无声的宫室内,更是安静到落针可闻。

但每个人都依稀听到,栗姬这几声尖锐的厉斥,使殿室内回响起一阵‘余音绕梁’。

而当那如潮水般退却的回音,传到众人耳中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声接着一声的‘老狗’二字······

“你!”

直到这时,因栗姬的反应,以及那接连几声老狗,而愣在榻上的天子启,也终是从错愕中回过身;

费力的想要坐起身,却根本无法撑坐而起,终也只能将惊怒交加的目光,撒向栗姬那遍布讥讽、愤恨的扭曲面容。

“你、你想做什么?!”

毫无底气的一声质问,却惹得栗姬只一声嗤笑;

满是讥讽的看着躺在榻上,连抬起头,都需要郅都托起后脑的天子启。

“我想做什么,你,还管的了吗?”

“你还能阻止我做什么呢??”

“——就算现在,我正打算将你刘氏的天下,败坏成人间炼狱;”

“你这条垂垂老矣、行将就木,想要从榻上起身,都没有力气的老狗,又能怎样呢???”

接连几问,只惹得天子启那惨白的面色,又‘唰’的一下涨红起来!

似是想要用行动证明,自己还有力气般,拼命地想要坐起身;

却始终不能用那虚弱的手臂,让自己的上半身,从郅都怀中抬起哪怕半寸。

看着眼前的天子启,已沦落到这般凄惨的田地,栗姬阴狠的面容之上,也再次涌上阵阵讥讽;

随着天子启愈发吃力的想要起身,那讥讽的笑容,也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

“你,已经要死了;”

“我儿荣,要做皇帝了。”

“——我儿荣,要坐上你的皇位,成为这天下的君主了。”

轻蔑的道出此语,惹得天子启更加迫切的想要起身,栗姬却满不在乎的伸出手;

毫无顾忌的将卧榻里侧,那枚由绢布包裹,一直放在枕边的玉玺拿起。

心满意足的打量一番,正要起身;

却又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般,顺势俯下身;

将脸贴在天子启眼前,最多不过三寸的距离,栗姬望向天子启的目光,竟莫名涌现出一抹玩味。

“你,不是要我善待那几个贱婢吗?”

“不是要我和我儿,善待那几个贱婢,所生下的野种吗?”

“——我偏不。”

讥笑着道出这句‘我偏不’,栗姬终是直起身,再次居高临下的看向天子启。

“我真希望上苍,能让你再多活一会儿。”

“让你可以亲眼看看;”

“——看看你心心念念,到死都放心不下的那几个贱婢、野种,死在我手中时,是怎样一副凄惨的模样······”

如是说者,栗姬不忘露出一副极为期待,又莫名有些兴奋的变态笑容;

片刻之后,却颇有些遗憾的摇头一笑。

“可惜啊”

“可惜;”

“——你,活不到那时候了······”

“但你放心。”

“黄泉路上,你那几个心爱的贱婢、那几个牵挂的野种,都会一个不落的陪在你身边的。”

“我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给你送去;”

“让你们,在阴暗的冥槽地府,成为永不离散的一家人······”

随着这愈发阴狠的话语,从栗姬那樱桃小嘴中道出,栗姬面上,也愈发带上了一抹得意之色。

“你!”

“好生歹毒啊······”

天子启愤怒的咆孝声,却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化作一声有气无力的低语。

栗姬也并没有在意耳边,传来天子启这声‘无能咆孝’;

微笑着直起身,满不在乎的将那枚玉玺,从包裹着的布片中取出。

将那枚以和氏璧凋刻制成的传国玉玺,双手托于腹前,再缓缓侧过身;

望向郅都时,栗姬方才还满是讥讽的面庞之上,已是带上了一股莫名令人心季的威仪。

“中郎将郅都听令!”

“即刻返回长安,尽发北军,将未央、长乐两宫包围!”

“——明天天亮之前,朕,要看到窦漪房那贱妇,以及那几个贱婢、野种的首级!

!”

···

静;

极致的宁静。

看着眼前,以‘太后’的架势,向郅都发号施令的栗姬,殿内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又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栗姬托着传国玉玺的手,都已有些酸涩起来,殿内,也依旧没有在响起任何一声响动。

包括此时,应该将天子启丢在榻上,起身领命的中郎将郅都······

“朕的吩咐,你没有听到吗!

!”

“——你,难道要违抗太后的命令吗!

!”

满含恼怒的一声厉喝,却并没能让郅都,从卧榻边沿起身。

仍扶着天子启‘虚弱无力’的躺在怀中,郅都只冷笑的抬起头,好整以暇的望向栗姬。

“臣,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