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于此穴,此间后人出将入相,官拜朝野。”虞夏感叹道。
陈道人抚须而笑。
“那你可又知道,这里边葬着谁?”
虞夏一滞,看了眼这坟前的无字碑,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山藏层峦叠嶂之后,本就不太容易寻到,由此可见当初立这墓的人很费了一番心思。
“师父,您这有点过分难为我了吧……”
“这是韩定邦大将军父亲的墓。”
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
虞夏一惊,她先前并未留意到有这么个人存在。
陈道人倒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
一个拄着树枝拐杖的老人从墓碑后的一个山洞中走了出来。
老头衣衫褴褛,走路颤颤巍巍的,看上去十分老迈。他周身的元气波动十分微弱,还散乱。
这是个身体有些弱的老人家。
虞夏还注意到,他的腿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他那个树枝做的拐杖,与其说是用来支撑自己,倒不如说是用来探路的。
这是一个瞎子。
他的眼睛没有黑白分明的眼珠,而是结成了血痂,糊在眼睛上,什么都看不到。
“我在山间居住多年,终于等来了人。”
“您是什么人?您又是如何知道这是韩将军家的墓?”
韩定邦大将军是大彰成平年间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那些年北疆那些夷人屡犯大彰边境,他们兵强马壮,曾把金州的宛宁县、义康城等九座城池夺了过去。
当时朝中重文轻武,玄门也无能人可战,骁勇善战精通兵法的韩定邦大将军横空出世,连连击溃夷人军队,将九座曾经失去的城池都尽数夺了回来,被朝廷封做忠义侯。
现如今,韩定邦大将军早已作古,而他的后人,却依旧在朝中占着重要的位置。传到如今的忠义侯,已然是第五代。
“老人家,您住在这里很久了?”
虞夏发现那个山洞前有垂下的藤蔓严严实实挡着,所以她一时间没有注意后头竟然藏着人。
“我住这山洞里,三年了。”
“这里荒山野岭的,您一个人住这里岂不是危险?”
老人叹了口气。
“我又能如何呢?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了啊!”
“老人家,您说你在这儿等人,是等谁呢?”
虞夏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今日是偶然来到了这里,要是一直没有人来,难道他就一直等下去吗?
“我在等韩家的人来,可是三年了,他们都没有出现。”
“您为什么要等他们呢?”
襄州地处偏僻,而韩家军却一直在金州守着与北疆边塞的防线,这一南一北之间,相距甚远,想来韩家的后人也是几乎没有机会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