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镂,温润地打了进来。
北冥邪垂下眼帘,凝着姜卿依旧昏迷的小脸。
后背伤口极深,她只能趴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随着北冥邪的动作而垂落在身侧。
初见时,她一身男儿装头发只及肩;如今,就快到腰间了。
“主上,药来了”青衣推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他抬手接过,一夜未眠倒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疲惫痕迹,他瞥了眼青衣,沉声说“以后换兰琴来送药,你退下吧”
“主上,公主现在被幽居在长乐宫,兰琴是女儿身方便进出,这些日子若要换她来恐怕难以顾及两头”
此时床上的人儿却皱着眉头,低吟出声,似要转醒。
“墨染....”
声音细如蚊声,北冥邪并未听清,见她将醒,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青衣”他把药递了出去,低声唤着“卿儿....”
青衣从未见过主上对谁这般温柔过,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角,看来主上这次是真得动情了。
“墨染.....”
这一声可比方才清晰许多,北冥邪欲要抚上她脸的手,停住了。
男人俊脸上温柔地喜色顿时僵住,嘴角缓缓收了回去。
躺在他的床榻上,他守了一夜,这女人还未睁开眼就敢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强烈的挫败感令北冥邪面容阴鸷,神色十分骇人。
你可真行啊!姜卿!
他愤力地收回手掌,下巴微侧,深邃的眸子恰好同她刚睁开的清眸对上,“醒了?”
见是北冥邪,她又扫视了下四周,又熟悉的摆设,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兜兜转转经历了死亡还是回到原点。
她安静地点点头算是回应,动了下身子想调整个姿势,“嘶”身上的伤口仍残留着那份蚀骨的撕裂。
她只能无力地错开他摄人的目光,投向窗外。
“卿儿,可是睡傻了,嗯?本王在这,都不知道行礼了吗?”她脸上的神情和黯淡下去的眸光,他又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这样的反应令他更加不快。
“王上,奴婢身上带伤不便行礼,还请王上见谅”
她淡淡的说着,现在就是他要治罪估计她也起不来身。咽喉处干涸地很,即便是吞咽唾沫都带着刺痛。
“药给本王,你退下”北冥邪语气不善。
青衣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姜卿,知趣地退下“是”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
北冥邪沉着脸,一言不发,掀开她背上的薄被。
背上传来凉意,她惊觉回头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那床薄被是她唯一的屏障。
“王上,你要做什么....”
他依旧不语,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不—不要碰我”她开始不顾伤痛胡乱地挣扎。
“别动!”北冥邪似是不耐,双手固定住她的后背,见她还不死心地,他眉头紧拧,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
姜卿察觉他的动作,她瞠着眼,恼羞成怒沙哑地喊道“北冥邪,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