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要是就这么回去,村里人肯定得看笑话,老爹也会很失望,怎么办?还是熬着吧!以后机灵点就行了。
就这样,在隔三岔五的打骂中,许兴业在祈府熬过了三个月。
后来发生了一件很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彻底改变了许兴业的一生。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天气出奇的好,祈家少爷生性贪玩,无心读书,就带了许兴业偷偷地跑了出去,跑到城郊的一座荒山上抓蚂蚱。
本来许兴业是极不情愿的,可他怎么劝得住祈家少爷,万一他脾气上来了,免不了又得是一顿毒打,万般无奈之下,许兴业只得跟着祈家少爷去了。
到了荒山,两人开心地抓着蚂蚱,祈家少爷也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完全把许兴业当成了自己的玩伴,两人玩得很是开心。
俗话说乐极生悲,就在两人玩得开心地时候,祈家少爷发现了一只野兔子,跟着野兔子就追了过去,谁会想到,那野兔子慌乱中竟跳下崖去。
玩心正浓的祈家少爷刹不住脚,失足也掉了下去。
看到祈家少爷掉下了悬崖,当时许兴业就懵了,缓过神来后,趴悬崖边上一看,祈家少爷已在崖下一动不动。
许兴业慌了,哭叫着绕到崖下,蹲在祈家少爷的尸体旁用手戳了戳,祈家少爷毫无反应。
看来是真的死了,这可怎么办?祈家少爷跟自己一起出来,现在摔死了,回去怎么向祈老爷交待啊?自己肯定会被打死的。
六神无主的许兴业放声嚎哭,凄惨的哭声久久在山谷中飘荡,已经哭得是全身抽搐,上气接不到下气。
就在这个时候,从谷中深处走来个一副道人打扮的人,见许兴业哭得如此伤心,便上来问清缘由。
在许兴业断断续续的描述中,道人大概听懂了其中的大意。
那道人俯身在祈家少爷的鼻头探了探,确定已经没了气儿。
许兴业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那道人略一思付,对许兴业说道:“好了!孩子,莫再啼哭,也罢,今天我们遇到就是一种缘分,我就且帮你一把,不过也得看你愿意不愿意?”
许兴业稍稍止了哭声,抬起头抽搐着问道:“怎……嗯……怎……嗯……怎么帮我?”
道人一脸诡异,压低声音说道:“我将你和他的脸换过来。”
换脸?许兴业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
“换……换脸?道……嗯……道士叔叔,你在骗我吗?”
道人大笑一阵,说道:“哈哈!你这孩子,我骗你作甚?你与他换了脸,你就冒充是祈家少爷回去,这样就不会被打死了,有何不可?”
“可是……可是你真的能帮我换脸吗?”许兴业依旧难以置信。
“我说能就能,只看你愿意不愿意。”
许兴业心中嘀咕起来,若是自己就这么回去告诉祈老爷,说他儿子掉下悬崖摔死了,不仅自己会被打死,还可能连累老家的老爹老娘,弟弟妹妹们。
那要是这个道人能把自己的脸换成祈家少爷的,那自己就可以冒充是祈家少爷,要是祈家再问起陪伴书童,那就编个瞎话,就说和书童溜出去玩,遇到山上流窜的悍匪,书童为了掩护自己逃跑,被那些悍匪给杀了。
这样不仅能保住自己的命,还能让远在老家的家人不受牵连,还有可能让老爹老娘得到一笔赔偿,这样也能改善家里的生活。
想到这些,许兴业就告诉那道人,自己愿意换脸。
可那道人又提了个要求,要许兴业换脸后,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待那祈老爷和祈夫人魂归西天后,许兴业就得到城郊七十里外的乐南山秋安道观找那道人,如若不照做,必定会招致祸事,命丧黄泉。
现在这样的情况,许兴业也只得先应付眼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就应承了下来。
那道人见许兴业答应了,也不多说废话,当即扛着祈家少爷的尸体,叫上许兴业往山谷深处走去。
到了一田埂上,见四下无人,道人停了脚步,将祈家少爷的尸体放在一草丛里,然后又去那田里取了些黑色泥土。
只见那道人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瓶药水样的东西,往祈家少爷的脸上涂了些,又将取来的黑土均匀地抹在祈家少爷的脸上。
这些都做好以后,道人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黑符,嘴里一阵碎念,黑符突然就着火燃烧起来。
道人立即将那燃烧的黑符贴近祈家少爷涂满黑泥的脸,灼烧了一会儿,黑泥竟慢慢就干裂出几道口子。
许兴业完全不知道道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只得静静地看着。
“准备好了吗?”道人问道。
“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