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外便是大雨。
比大雨更大的,是自屋檐上汇聚,而后垂下的水幕。
已经有人撑伞站在祠堂门口的一颗老槐树下静静等着,并且不断朝依然往这边零星汇聚的人投来警惕的神色。
都在等么?萧砚有些奇怪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更靠近醉鬼一些的地方,这才发现就在他面前的左手边,靠着一块很小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不准叫我’四字。
一般能做这种有意思之事的,都是有意思的人,而有意思的人往往手底下有真本事。
看周围的人没有轻举妄动的上去打扰,萧砚便同样按兵不动。
头戴尖角帽的闻人甫也在不久后闻讯赶来,这时候四周已经松松散散的聚集了十几个人,但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撑着伞的萧砚。
“萧兄,又见面了。”他挤开前面挡着的两个人,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下,神情自若的走到前面拍了萧砚的肩膀。
萧砚扭头,先是看到了那顶奇怪的帽子,然后才看到了戴帽子的人,于是呵呵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便将头又扭了回去。
他将不想说话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但闻人甫装出没有发现的样子,小声道:“萧兄也来这里了啊,对那个桐木人有兴趣?”
萧砚没有说话。
闻人甫又道:“消息都传开了,对这个桐木人有兴趣的人不算少,萧兄你打算出什么价将那个东西买下来?”
萧砚还是缄默不言。
闻人甫继续道:“对我就不用防备了吧,我给萧兄你透个底,我来就是看热闹的,对这东西兴趣不大,所以不用这样,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不是?”
萧砚有点烦的对闻人甫再次呵呵,但发现四周好几个装作不经意瞥过来的眼神,还有好几对明显竖起的聚精会神倾听的耳朵,便道:“我跟你一样。”
“啊?什么一样?”
“一样来看热闹。”
“呵呵,萧兄你这人不诚实。”闻人甫摆出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样,言语间更是将萧砚那种呵呵的语调学了个十足。
然后萧砚又不理他了。
闻人甫便自顾自道:“昨天还没自我介绍,我姓闻人,叫闻人甫,家住----”
“我知道你姓什么。”萧砚有些怕了这货的滔滔不绝,直接将其打断,然后在闻人甫惊奇的目光下说道:“昨天早晨你身边那位白姑娘告诉我的。”
“她?”闻人甫神情一滞,“白家妹子什么时候还告诉你我姓什么了?”
萧砚道:“今天早晨,那位白姑娘过来找了我来着,闻人兄,我都说那张符篆不卖了,就不用再这样过来试探了吧?她还说让我想卖了便去找她,其实找她跟找你没什么区别,对吧?”
“哦----呵呵,对,没区别,这都被萧兄看出来了,惭愧惭愧。”闻人甫笑着说道,眼睛中闪过一丝阴鸷。
萧砚则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仿佛真的只是无心讲了句话。
“对了闻人兄,咱们要看热闹,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劳烦你去将那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