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多官员离去之时,屋子里的张丹青有些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媳妇,有些好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好歹是徐家的人,开国功臣之后!!满门勇武刚烈!能不能动不动就别哭!!?有啥事你就和我说,别弄得我好像欺负你一样!”
徐妙锦有些眼巴巴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衣角,满是委屈的瓮声瓮气:“咱们都拜堂成亲这么久了,从京城一路跟随你返回到江西,这一路风餐露宿,我也没嫌弃过!!你就不能给个笑脸吗?!还是说你对女人就不愿意露个笑脸!!当初江都郡主和你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的澹漠,脸上从来不肯露个笑!!到底是为什么?”
张丹青撇过脸去,郁闷的眨了眨眼:“怎么又扯上江都郡主了?再说了!我是给朝廷卖命的,又不是卖笑的!为何见到江都郡主就要笑?!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待见你,也不因为啥!婚姻大事本来就应该你情我愿!!即便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起码也有个两情相悦吧!?千古以来,哪有你这般欺男霸女,强行逼迫他人拜堂的?!”
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新娘子的衣角都被她快揉破了,徐妙锦声音压的低低的:“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接纳我??”
“看你表现了!”张丹青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趣摇摇头!!
刚走出门就看见了,那去而又返的江西大小官员。
只见他们每人都捧着一扇大大的花圈!!五颜六色的!!每人的脸上都一脸的悲泣沉痛!!那模样就像是死了亲爹娘一般……
张丹青郁闷的上前迎去,皱着眉头,远远的喊道:“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捧花圈来做什么?!”
刚刚上任的铅山知县郭谦,意识间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下意识的便张嘴就问:“刚刚我见钦差大人门口放着个花圈!屋里还听见了钦差大人新媳妇的哭泣声音!还以为……”
这货什么话都敢说!!
钦差大人面前也不知道避个嫌!!先前大家只是以为钦差大人已经那啥了,可现在人家已经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说明已经是误会了,既然误会还直拉拉的说了出来!!这不是犯忌讳吗?
江西布政使王旦,到底官位更高,见过的世面也多,立即斥骂一声呵斥道:“郭知县瞎说什么?!我们先前来的时候,眼见钦差大人门口竖了一个花圈,里面又传来了夫人的哭声!!以为钦差大人是怀念您那逝去的兄长!!特意在门口放了花圈,准备要祭奠!!
所以我等江西同僚,这才每人买了个花圈,希望钦差大人能够允许,让我等去祭拜一下令兄!也好表一表心意!”
听着江西布政使王旦如此讲述,脸上又假惺惺的擦着干涸的眼眶,装的一脸悲泣样子!
张丹青回过头来,看了看门口摆放着一个小号的花圈!有些郁闷的回头看了看门里头!
自己的小侄子张岩有些懵逼的张嘴就来:“早上我和婶婶上街,我觉得这花挺好看的!就买了一个回来!”
感觉到自己做错事了的徐妙锦赶往往后熘走,却被张丹青一声厉喝喊住:“姓徐的!你到底干了什么?!”
吐着舌头的徐妙锦赶忙转过身来,有些羞愧的垂下头,声音脆生生的说道:“小侄子非要说喜欢花,尤其是这种五颜六色的,我拗不过他,就给他买了个!怕不吉利就让他放在了门口……”
联想到刚刚自己,把徐妙锦差点骂哭,张丹青也意识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呵呵的说道:“既然诸位父母官这般有心,我也好久没去祭拜哥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们就去打扫一下墓地如何?!”
然后这一些地方上的大小官员,从江西布政使王旦到铅山知县郭谦,包括提刑按察使周慎等人,都郁闷的被抓壮丁一样,一个个手拿着花圈,走了好几里山路,这才来到张丹青已故兄长的坟上。
一个个一官员,就像是很难得的流下了慈悲眼泪!不管愿意不愿意,场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当场就在坟前干嚎了起来!
而在张家祠堂老宅,感觉到自己做错事了的徐妙锦,更加担忧起自己的处境起来!
尽在自家夫君家里闹,下了这么大个乌龙,还把全省大小官员给如此折腾,要说张丹青心里不厌恶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
身边的侍女春儿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有些委屈说道:“我说小姐啊,您能不能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了?!您这来来回回走着,我眼睛都快被您晃花了。”
徐妙锦一脸郁闷的瞪了瞪自己这个侍女春儿,满脸不耐烦:“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已经惹得姑爷生气了,他若是生气,咱们能不能在这个咱家呆的安稳就是个大问题!你想跟着我一起吃挂落吗?还不赶紧帮我一起想个办法,如何让姑爷不要再对我有所成见!”
侍女春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有些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我说小姐啊,你怕啥?你到底在怕啥?你好歹是徐家的二小姐,堂堂魏国公府的人!大不了再回魏国公府就行了。何必这般委曲求全的讨好他?”
恨铁不成钢地揪了揪这个侍女春儿的耳朵,徐妙锦恼怒的瞪了瞪她一眼:“怎么可能回去?我回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被退货呀?难道你想让我在整个京城丢人现眼吗?再说了,你是我徐府陪嫁的丫鬟,将来也是要给姑爷做通房丫鬟的,你若是将来不能给姑爷生个一儿半女,将来怕是转成妾室都不能,难道等着被逐出府吗?”
一听到这个严肃话题,侍女春儿赶忙闭上了嘴巴。
因为这个话题由不得她不严肃面对和考虑!
毕竟自己的身份就是小姐的丫鬟,而且是陪嫁丫鬟!从小就和小姐一起长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