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见到有人逼近,顿时警觉起来,立刻横倒身前,冷声问道:“你是谁?”
男子一拱手,恭敬地询问道:“你们可是刘景龙将军的部下?”
士兵们相视一眼,警惕地问道:“是又怎样,你想干什么?”
男子裂开微微一笑,柔声安抚道:“大家不要紧张,我是负责运送粮食的官员,担任冀州的参政,铁铉!”
士兵们闻言,纷纷叹口气,道:“还送什么粮食啊!我们打败了,主帅将上百万石粮食留给对方就跑了,我们还不知道去哪儿呢!”
铁铉立刻拿过水和干粮,递给他们,说道:“不必担心,既然你们没有地方可以去,就随我一起走吧!”
士兵们一把抢过水和食物,吃饱喝足之后,才问道:“跟你走?你要去哪里?”
铁铉平静的说道:“回冀州!羽枫瑾的部队,接下来会去冀州,我要回去防守!”z.br>
士兵们大笑道:“主帅都逃走了,你一个管粮饷的,能守得住偌大的冀州?”
铁铉却面无惧色地说道:“我是冀州参政,守住那里是我的职责!”说罢,他指着身后一支丢盔弃甲的军队,说道:“你们瞧,这一路上本官收拢了许多失散的,被击溃的受伤士兵,正准备把他们组织起来,带回冀州城。”
那些士兵,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偏执,却十分坚定的男子,纷纷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的队伍,随他一起回到冀州。
——攻城失利——
此时的冀州城内,挤满了人心惶惶、慌忙逃难的百姓,和那些打了败仗,对羽枫瑾心有余悸的残兵。
整座城市治安混乱,几乎没有可以拿来战斗的士兵,铁铉还没处理好这个烂摊子,城外羽枫瑾已经兵临城下,准备攻入这座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城市。
城外漫山遍野,驻扎了千军万马,玄色的旌旗在霜晨中猎猎飘扬。
白盔白甲的羽枫瑾,威风凛凛地骑着高头大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剑指城楼,扬声道:“只要我们经过冀州城,这次的征途我们已走过大半,胜利离我们就不远了。”
鬼力赤看着墙头上,站着一名文官,沉声道:“目前冀州城的守城之人名叫铁铉。他是一个参政,一个管理粮饷的官员,专门管理刘景龙的粮草。第一次刘景龙溃败,他却安全地将粮饷又带回去了。”
叶青峰得意一笑,讥讽道:“一个管粮食的人,怕他作甚?”
羽枫瑾却啧啧叹道:“他可是个十分棘手的劲敌!莫要小觑!”
鬼力亦喟叹道:“是呀!咱们这一路走来,许多府县都觉得大厦将倾,纷纷闻风而降,唯有他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这样的人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信念,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时不我待,只能冒险一试了。”
叶青峰一挟马肚子,提刀在侧,洋洋自得地说道:“殿下,交给我吧!我很快就帮您拿下城池!”
说罢,他便一马当先,带着先锋军往城门口奔去。
这场看似胜负已定、双方实力悬殊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铁铉并没有像其
他府衙那样,直接开门投降,而是选择城门紧闭、严防死守!
城楼上的残兵败将,战战兢兢地看着城下的百万雄师,井然有序的在城墙上搭着攻城梯,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云梯直逼墙头。
铁铉虽然不懂军事,却仍然选择亲自登上城楼身先士卒。
他见到这样的场景,却神色微动,只一声令下,墙垛上一时间出现无数个,闪着寒光的箭头,瞄准了爬梯的士兵。
看准时机,铁铉高喊一声:“放箭!”
霎时间,无数的羽箭铺天盖地地射过来,将云梯上正在攀爬的士兵,一次次击退。
这场看似毫无悬疑的战争,却整整持续了大半天,羽枫瑾的部队顶着烈日攻城,除了往下掉落的无数尸体,却再无任何进展。
而城墙上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也因此受到鼓舞,重新打起精神,兴致勃勃地加入到战争中。
远处的羽枫瑾和鬼力赤,脸色铁青的看着墙头上的激战,心中气愤不已。
——中毒——
冀州虽然到了秋季,可是一到中午就异常炎热。
看着身旁口干舌燥、大汗淋漓的士兵们,此时已渐渐萎靡不振,全然没有出征时的斗志。
羽枫瑾叹了口气,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退回军营中暂且休息!
金锣声急促地敲响,被日头晒得头晕眼花的士兵们,托着疲惫的身躯,纷纷回到大营中休息。
羽枫瑾没有脱下盔甲,只一人恹恹地走回中军大帐,瘫坐在蒲团上发呆。
叶青峰挑帘而入,拿着一碗清水走过来,迟疑片刻,才讷道:“殿下,喝口水吧,您的嘴唇都干裂了。”
羽枫瑾叹口气,接过水碗,却放在一旁。
叶青峰“噗通”一声跪下,拱手道:“对不起,殿下!都怪我年轻气盛、自不量力,才会导致咱们攻城不利!都怪我!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