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达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
这句话也成功让书房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常继祖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对沈达说道:“沈兄,咱们换一个思路来看,现在倭寇虽然被我剿灭了大半,可依旧有不少散兵游勇在海上游弋,没有那几家势力大的倭寇掌控大局,海上的局势会越显混乱,而这些海商能做的,只有两条,其一,就是花费更多的利益去扶植自己的海寇势力,其二,就是花费更多的代价增加自己船队的自保能力。”
“而这两条路,对于重利的海商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常继祖微笑道:“可是如果朝廷开了海禁则不同,朝廷组织船队进行海贸,那大明水师的势力就要向大海扩张,以目前海上的局势,谁能与大明水师相抗衡?”
“有了大明水师的庇佑,海贸商人哪里去不得?哪里又不敢不尊重有了大明水师庇佑的明国商人?到那时候,你们的生意可以做的更远更大,获利又岂是眼前这点蝇头小利能够比拟的?孰轻孰重,沈兄莫非真的分辨不出来么?”
沈达一时语塞,作为海贸的大商人之一,又是杨荣的内弟,他的眼光格局却非那些小商人可比,自然知道朝廷若是真的开了海贸对自己的好处,可他就是怕,他这里到是没有问题,但是做海贸的并不只是他一家,这么多的海贸商人未必人人都有他这样的见识格局,真要一心把持海贸不愿分润,这样的人也是有的。
他担心的其实是这些人!
他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常继祖见他这副神情,知道他已经心动了,索性又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沈兄,若是你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情,我送你一个爵位!”
真*爵位大法再现尘寰!
一听爵位,沈达是真的心动了,他虽然是杨荣的内弟,说到底也只是一個商人,商人在大明地位并不高,自从沈万三的事情出了之后,朱元璋就对商人下了禁令,不但不允许商人的孩子参加科考,还不允许商人穿绫罗绸缎,甚至连商人的衣服颜色都做了硬性规定!
所以即便沈达是杨荣的内弟,可出门在外,也多是仰仗了杨荣的声望权势,若是自己真能得一个爵位,别的不说,单是一条见官不拜,就能让他在地方官员那里挺直了腰板说话。
而且他也有儿子,顶着一个商籍,日后如何能走上仕途?只能将自己亲生儿子过继给不是商籍的同族,那可是自己亲儿子,可为了亲儿子的前途,他也只能如此行事,可有了爵位就不一样了!
有了爵位,他就是勋贵,儿子也能正大光明的进学科举,进入仕途,有杨荣在朝中,现在又有了常继祖,自家儿子的前途不要太光明哦!
沈达是真的心动了,抬头看向常继祖:“厂督,真能给沈某挣一个爵位?”
常继祖笑笑:“你在平倭之事上本来就有功劳,若是能帮本督促成此事,两功并赏,本督保你一个世官还是有把握的!”
世官就是世袭之官,明朝从洪武十五年之后,就再没有封过子男两级爵位,取而代之的则是大量世袭的指挥使,指挥同知和指挥同知,而子男两级爵位只追赐给死人,不再封给活人!
所以世袭之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取代了子男两级爵位的功能。
常继祖的话却还没没有说完:“若是你不但能帮我促成此事,每年再给朝廷上供个一两百万两银子,本督能保你一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