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营地,向布莱特汇报之后,伊登便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他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吊坠,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为什么…”
伊登不住喃喃道。
他还是觉得,那里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幻觉,主怎么会再度衰亡呢,怎么会有另一位神去继承祂的位置呢,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真教的信仰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像是信仰一位不存在的神一样。”
想到这里时,伊登打了个哆嗦,他赶忙吟诵经文,乞求神的宽恕,
“主啊,宽恕我吧。”
说完之后,伊登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多么荒谬。
“主怎么会再度衰亡呢?那不过是异教的集体梦呓罢了,甚至这个吊坠只不是幻境,并不是真实。”
伊登如此作想,再度坚定下来。
……………
伊登与维尔多乘上马车,教士看着老人,摸了摸脖颈间的吊坠,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真是凶险,没想到公主出嫁会这么凶险,我还以为会很顺利。”
维尔多透过车窗,眺望打头的阿尔西娅的马车,如此说道。
伊登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道:
“她杀人了。”
维尔多转过头,
“谁?公主殿下么?”
伊登微微颔首。
“那是自卫杀人吧,这不算什么罪。”
维尔多如此道。
“可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就好像一个杀人狂一样。”
伊登回忆着,不由道:
“我无法想象,皇后殿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儿。”
说完之后,伊登等待了一会,令他意外的是,那位矮人神甫竟然没有说话。
教士转过头,只见矮人神甫直直地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怎么…”
伊登困惑道。
“伊登,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么?”
维尔多语气温和道。
“见过先知的人…不是么?”
伊登看见维尔多摇摇头。
“不,我是说在见过先知之前。”
维尔多道。
伊登想了想,他发觉自己几乎从未了解过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只知道,他是个见过先知的人。
“很久之前,大概五十多年前,我是一个游荡者,是个罪人,我纵过火,烧过氏族里的房子,险些将我父亲也一并杀死,我还盗过窃,做过许多坑蒙拐骗之事,我去当真教徒,皈依于主,也不过是为了教团的钱财。”
几乎毫无保留地,维尔多缓缓将过往的丑陋事迹抖落出来,就像在谈及一个不相关的人一样。
伊登惊住了,他原以为维尔多是个近乎无暇的真教徒,就像皇后一般,可他没想到,维尔多竟然有这样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