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g田纲吉基本没休息, 不敢抱桐原理莎太紧,生怕会影响到她休息, 好在闭目养神也能有效的缓解脑中紧绷的神经,早上醒来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虽然是因为她生病了, 才有机会这样抱她还睡在一起,但是g田纲吉已经很满足了。
第二天天亮了,g田纲吉率先起床洗漱做饭,这个时候桐原理莎还没有醒。
g田纲吉把米饭,酱菜,清汤放在桌子上,桐原理莎撑着身体, 洗漱完后, 有气无力的吃着饭。
“今天我们要去三个心理诊所。上午一个,中午我们在外面吃饭,下午再乘地铁去新宿,时间有点紧, 希望来得及。晚上回来的时候要买好明天早饭的食材。”桐原理莎一边说, 一边往备忘本上记。
g田纲吉给她泡了一杯红糖水,放在她手边,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
“我自己去吧,只是去看病而已,你在家等我,我晚上会把需要的食材带回来。”
桐原理莎写字的手一顿。
g田纲吉没有任何勉强,神色自然, “去看个医生,听他分析一下病情,拿点药就回来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体不适,出去会更累。”
桐原理莎头也没抬,“我陪你一起。”
“你的身体吃不消。”
“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之前连……”桐原理莎没有说下去,低下头继续写字。
g田纲吉却莫名的猜出了她的未尽之意。
是的,她之前脸被划伤的时候,一声痛都没喊。
但是昨天却揪着他的衣服,一脸苍白的说痛。
她并不是不怕痛,只是不想让他过于歉疚。
g田纲吉不再说话,知道桐原理莎心意已决,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桐原理莎打开书包收拾东西,在里面放了很多手纸和卫生巾,毕竟一切都要有备无患。g田纲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桐原理莎的动作,学习经验,争取在下次的时候提前给理莎准备好。
g田纲吉煮好热水,泡了一大杯红糖水,倒在了保温杯里。
“保温杯哪里来的?”桐原理莎盯着浅绿色带着小花的保温杯,她记得两个人的行李面没有这种占地方却用不到的东西。
“我早上去便利店买的,”g田纲吉笑着说,“带些红糖水,肚子痛的时候可以喝。”
“……谢谢。你心思什么时候这么细了?我记得你好像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都说了是以前啦,我现在也在试着变得可靠,希望能照顾理莎。”g田纲吉认真的说。
桐原理莎耸了耸肩,率先移开了目光。
g田纲吉把她的这个反应看在了心里。
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桐原理莎,桐原理莎的神情就有那么一点微妙。虽然让他疑惑,可是问出来的话总觉得她不会说原因,问了也只会搪塞过去,但是他直觉般的认为,这样的反应总归是好的。
比之前只是温柔的对他笑的样子要好。他心中莫名的充满了动力。
g田纲吉走过去把装了1l红糖水的保温杯放在书包里,顿时整个书包就重了不少。g田纲吉掂了掂,主动背在后背上,这点重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桐原理莎走到玄关,她缓慢的蹲下,身体有些僵硬。g田纲吉已经早早的穿好了鞋子,转头看见她有些僵硬的姿势。
桐原理莎不喜欢来那个时候的感受,她一弯腰就感觉一股热流流下,虽然知道没什么问题,但是身体还是会停顿一下。
这种日了狗了的感觉无论多少次还是无法适应。
桐原理莎没有那么娇滴滴,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带来的不舒服却让她不太喜欢。
桐原理莎缓过来后,想要继续穿鞋,就发现自己的鞋子被g田纲吉拿到了手中,他自然的蹲在她面前,手拖住她的脚,给她穿上了软底的休闲鞋。
g田纲吉帮桐原理莎穿好鞋后,又体贴的系好鞋带,并且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不过蝴蝶结有点歪,g田纲吉皱眉,用手指拉了拉,让蝴蝶结端端正正的停在正中间,连翅膀都对称后才满意的抬起了头,然后就对上了桐原理莎黑黝黝的眼睛。
g田纲吉的动作太自然,自然到桐原理莎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怎么应对。
g田纲吉突然反应过来,腼腆的解释道,“对不起,看你好像不是太方便,就擅作主张了。”
“感觉我像得了绝症一样。”桐原理莎突然笑道。
“一点都不像。”g田纲吉站起来,一只手拿过挂在墙上的帽子扣在头上,顿时把那团柔软的棕发压了下去,目光认真的的重复了一遍,“一点也不像,你才不会得绝症。”
桐原理莎垂下眼眸没说话。
两人住在新东区边缘,距离地铁站有些远,要走20分钟左右。
外出对于现在的桐原理莎和g田纲吉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桐原理莎觉得小腹有一块冰凉的石头,不停的往下坠想要离开身体,后腰酸楚无力让她觉得自己腰似乎要断掉,总之就是浑身不爽利,这让她浑身的气场都充满了一股压抑的味道。
反观g田纲吉,他在人群中会莫名的感到不安,那是一种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中无所遁形的感觉。每当这种感觉出现,就会越练越烈,他觉得周围的人像是都在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桐原理莎今天身体不舒服,g田纲吉反而无暇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桐原理莎身上。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看到桐原理莎虽然面无表情并未说难受,但g田纲吉还是惴惴不安,时时刻刻关注着她。
两人到了地铁站,周围的人不少,今天是周一,上班族衣着整洁正式,神色漠然的站在一旁。和刚才没多少人的小路比,现在人群的密度显然增加了好几倍。
能够听见大声谈话的声音,也能感觉周围的空间被陌生人占据。
g田纲吉和桐原理莎都没有说话。g田纲吉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种被人群围观的感觉爬上了g田纲吉的后背,他不知不觉变得手脚僵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人群中,他不想暴露自己的惊慌和不安,他用手压了压帽檐,不再抬头,试图自我保护。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响,g田纲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维持站立,而不至于做出抱头蜷缩的姿势。他像是坠入了海水中一样,无力感让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听见了海水流动的声音,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他觉得自己马上可能就要晕倒。
不行。
理莎还在这里。
g田纲吉咬住嘴唇,用痛苦换取片刻的清醒。
就在这时,g田纲吉手心突然一热,他下意识的抓紧,周围的暗流和死寂消失,他的眼前不再发黑,他离开了暗不见光的海底,重见光明的g田纲吉猛地松了口气,额头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