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卓江玲回去的时候,蒋锦皓盯着她手里的小茶壶。
“这是什么?六嫂嫂给你的?”
“那当然,”卓江玲面露得意,把小茶壶紧紧护住,“六嫂嫂说,让我带回去给我娘。”
蒋锦皓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坛子:“我这也有,比你的多一些。”
“多管什么用?”卓江玲不以为然,“味道未必比我的好。”
“要不……”
“你想都不要想,”卓江玲护得紧。
“我也没想跟你换,”蒋锦皓哼一声,“六嫂嫂说了,我这坛子里的东西,让我母亲用最好。”
卓江玲眨眨眼,凑过去小声说:“你看见时迁了吗?”
“没有,怎么?”
“我问小豆丁,他最近也没怎么见,真奇了,那家伙忙什么呢?”
“干什么?你找他有事?”
“事倒是没有,就是觉得那家伙挺有意思,我猜他一定又在鼓捣什么。”
“你这么一说,”蒋锦皓想了想,“六嫂嫂倒是说,过阵子还有惊喜给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莫非,时迁是在忙活这事儿?”
“有可能,”卓江玲眼含期待,“六嫂嫂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欢她。又聪明又能干,又不会说酸话,真是完美。”
蒋锦皓摸摸鼻子,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幸亏我提醒你,你没提雍王的事,”蒋锦皓语重心长,“要不然我们哪能在王府这么长时间,说不定早让六哥扔出去了。”
“你当我傻吗?你不提醒我也知道,”卓江玲哼道,“不过,我也不在乎六哥对我的看法,以前他是我崇拜的人,现在我眼里只有六嫂嫂。”
蒋锦皓:“你当心些,还没出府呢,六哥说不定能听见。”
卓江玲立即回头,往身后扫几眼,加快脚步。
封天极此时在书房,他当然知道,卓江玲和蒋锦皓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来。
即便他们俩是无心,但不代表他们背后的人也是无意。
国公府和卓镇风都是在向他表态。
封天极手指轻拨着一张便签,上面隐约可见一行字。
手指一松,“嗒”一声,便签掉入一个四面封闭的盒子中。
朝堂上的事,他历来不怎么感兴趣,可人人都觉得,他是感兴趣的,父皇上,母妃是,太子是,连雍王也是。
上一次算计得他差点丢命,这一次……
真当他是病猫吗?
“王爷。”
“进来。”
百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
“有消息了?”
“是,季松诚回府之后,便没有多作停留,收拾行囊就上路去雄天关。”
“雄天关易守难攻,是我国要塞,”封天极声音平静,平静之下似有滚滚惊雷。
“季松诚乃一介匹夫,平时骄横自大,若是他去了,势必不会服从驻守军督调遣,驻守将领不和,实为大患。”
“王爷所言极是,”百胜点头。
封天极垂下眼睑,遮住眼中锋利的狠意:“去雄天关路途遥远,越走气候越是恶劣,尤其现在的季节,冬雪天时,路滑难行。”
“的确,属下也是这么听说的。”
封天极手指轻叩桌面:“既如此,那就……”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微拧眉头。
百胜摒息等待。
良久,封天极又说:“让影五尾随其后,找合适的机会下手。”
百胜眉心微跳:“是。”
“千张呢?”
“王妃命他去了火锅店那边,帮时迁的忙。”
封天极短促笑一声:“算他识相,告诉他,好好听王妃的话,若是再敢造次,就按军法行事。”
“是。”
当夜,两匹快马,从王府后门,直奔城门。
到城门处,一名值夜小卒打着哈欠,看看左右无人,手指一弹,一点香雾散开。
值守的军士靠着墙打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