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这才满意的放过何白,等下朝之后,何白立即从府中取了两坛五斤装的高度酒给何进送去。到时,正是何进派遣西征大军麾下的数十员将官远至四方召纳精兵之时。令鲍鸿至兖州,王匡至泰山,张扬至并州、张辽至冀州、胡毋班至扬州……
何白心知他们此去,虽然能召得数万精兵,但是直到何进身亡之后这才回返。因为无人收拢整编,所召的精兵全都归了董卓麾下,这也是董卓能够雄霸天下之因了。
何白还有没能下定决心要不要相助何进,因为无论是从历史,还是从近日的交往来看,何进都是一个身居大将军位的仁善好人。似他这种人做事有底线,做不来清除异已,独霸朝堂,改革天下之事。而且还没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已还很厉害。所以他这种人在和平时期还好,一旦到了乱世,就是首先被杀的下场。
只是何进自私下认了自已为侄,就对自已毫无原则的信任,也叫何白不忍心看着他败亡。一时之间,何白心中一直有天下与感情二事相纠缠着,直感万分的为难。
许久,何白不由哑然失笑,其实自已与何进又有何区别,难道不是喜欢义气用事的好人?能力又比他强多少?品性又比他强多少?说不定自已坐到何进的位子上时,反而还不如他呢。还是尽量帮吧,实在不行,到时大乱时再抽身而退。
午后洛阳北面的谷门城门处,何白送着北上的张杨与张辽二人一路前行。以前在太原时,何白就刻意的与这二张相交,只是二张常随丁原来往于雁门、太原之间,又有吕布这等猛士相诱惑,所以交情一般。
自来洛阳城后,二张这等武人可就没什么顺心的好日子过。张杨在蹇硕手下任司马,张辽在何进府中任椽吏,都是不受关注的打杂之人。所以何白的到来,再刻意的相交,顿让二人有了他乡遇故知的知已之感。
就如昨日的酒宴,以二张的身份,是很难混入的。可何白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让此二人对何白感激不尽。今日听闻二张将要北上,立即又来送行,使得二张对何白愈发的喜爱起来。
何白一人送上五十金的仪程,又一人送上两坛高度酒,并神秘的说道:“此酒比之平日之酒还好,除了大将军与蔡伯喈先生以外,我还未送过他人。此番北去不能携带太多,等归来之后,我与你二人再痛饮如何?”
二张稍稍打开一个小孔,喷香的酒气扑面而来,比之昨日的清香味更纯更正。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属下骑卒与城兵的觑视。二张赶忙将小孔堵住,惊喜的拜道:“多谢天明之厚爱,我二人归来后,必定与汝不醉不归。”
“好,好,好。不醉不归。走走,前方有邙山阻我视野,我再送汝二人一程。”说着,何白又送二张向北邙山而去。行途中,三人谈起在并州的有趣日子,特别说及近月吕布好像喜得一个麟儿,直把吕布喜得好似一个儿奴一般。何白不空前往晋阳送礼,于是托请张杨送上一柄百炼精钢宝剑,一本《春秋,与一把长命玉锁。
送过北邙山道,何白送给张辽一封书信,又道:“并州之地有张刺史从前的仁德在,稚叔所行想必会十分的顺利。然而文远远去河北冀州之地,只怕事有不怠。我在常山、中山两国稍有薄名,若有不顺之时,可前往两国寻我家族兵求助。我素知文远傲气,然你我不同于他人,我家之物文远尽可取之用之,莫要拘谨了。”
张辽感动的深深拜谢何白,说道:“兄长之德义,辽谨记腑内,此去冀州,辽必不会太过拘谨。归来之后,辽再拜谢兄长之义助也。”
何白欲要再送至孟津港,然而此时日已西斜,再送的话就要被困城外了。明日一早何白还要上朝,于是在二张的苦劝之下,何白只得无奈的转向了。
何白三步一回首,却正好遇见回首的二张,三人不由相视一笑,在马上拱手作礼。回头又走,何白情不自禁的再度回首,又是三人同时。此时相对年青的张辽情感更丰,再也忍不住的策马回返,大叫何白“兄长。”
何白大为欢喜,也策马掉头大叫着“兄弟”朝着张辽奔去,二人跳将下马又紧紧的抱在一起。张辽激动的叫道:“兄长,昔日除父母、义父之外,别无他人再会这般的关爱于辽。今日兄长同样如此,辽感激不尽,欲与兄长结为兄弟,不知是否有所高攀?”
何白欢喜的应道:“好好好,我心早有此意,只恐唐突了文远,不敢轻言说出。今日文远既有此心,我如何不应。”
二人就在张杨的见证之下,聚土为香,望邙山而结拜,互为兄弟。何白为长,张辽为弟,至此结下了兄弟之情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