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金雷如丝,杜鹃顶针
张启山对着副官说道:“先把这棺椁抬出去,然后找人准备开哨子棺!”
副官点点头,下去叫人去准备了,把石棺运到了张家后院的一个大厅里。
张启山让除了齐铁嘴,还有副官之外的人都离开了大厅上外面把守,因为陆纯是齐铁嘴的师父,所以也在场。
在十多分钟后,副官把张家开哨子棺的工具让人带了上来。
副官走到张启山身边,小声对着张启山说:“佛爷,小心这是霓虹人的陷阱。
要是霓虹人特地搞出来的,棺材里面装满了炸药,您又是长沙城的布防官,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属下猜测成真,那就……
所以佛爷,您还是出去等消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张启山听了副官的话,摆了摆手说:“没事,就算里面放着炸药也无恙。
你别忘了,我张家的双指探洞就是专门破解各种细微机关的,就算里面真是炸弹,以发丘中郎将的技巧,也能直接用双指把它给拆了!
万一不行,就换我来,更何况咱们张家从东北带来的熟手,很多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现在本来就青黄不接,又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能因为这口哨子棺,让更多的人再冒这个断臂和丧命的风险了!”
副官还想继续劝说一下张启山,刚开口说道:“可是佛爷……!”
张启山就摸着那把大琵琶剪打断了副官的话,问道:“副官,咱们家多久没有动过这把剪子了?”
副官张口低声道:“三年零四个月了,佛爷!”
张启山听了副官的回答,转头对着齐铁嘴说:“老八,你来持锣!”
齐铁嘴一听张启山让自己来持锣,急忙摆着手说:“佛爷,我不行呀!您还是让别人来吧?”
张启山看着齐铁嘴说道:“怎么?你不敢,这几年在别人面前伱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当年一句断人生死的齐铁嘴哪儿去了?”
齐铁嘴把头扭到一边,看着陆纯,仿佛是在求救,但陆纯哪儿想管这些啊,老神自在的闭目养神!
齐铁嘴是真不想招惹是非,但现在明显张启山想把他拖下水,齐铁嘴不禁想到当初师父的批语,自己是只想捞点好处啊,怎么就越陷越深了呢!
人情债难还啊,这几年张启山毕竟帮了齐铁嘴不少忙!
“师父哎师父,您要坑死徒弟我啊!”
齐铁嘴也无法,看着副官让牵过来的战马和铜锣还有琵琶剪,转头问向张启山:“佛爷,咱们就在这大厅里开棺么?”
张启山回答道:“不了,一会儿放在院子里开棺!”
说罢,张启山让副官叫人把石棺抬到院子中间放好,然后在四周拉上了帷帐,又让几名张家族人上了哨台,加强哨防。
因为陆纯前世只看过看电视剧也不知道为什么哨子棺只有张家人会开,所以就拉了拉身边的齐铁嘴小声问道:
“徒弟,你和这张启山交情不错,可知道这个哨子棺为什么只有张家人会开呀?”
齐铁嘴一听还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当即就舔着脸,小声给陆纯解释道:
“张家有一位先人叫做张延成,此人盗墓有一套特别的套路。就是如遇到血煞阴邪之地启出的棺椁,都会用牛血淋棺,观察棺椁的反应。
如果棺中有异响,则棺主可能尸变,他就会让人将棺材拖出古墓暴晒后开棺。
如果棺中无异动,就要看棺材的表面,大部分情况,牛血不会凝结,顺棺身流至棺底,这说明没事,可以放心开棺。
但是还有一种相当特别的情况,就是牛血淋上之后,犹如淋于沙石上一般,血液渗入棺身之内,这是比尸变还要不吉利的大凶之兆,这说明棺中的东西,可能不是人尸,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尸体,也就是妖尸。
此时张延成就会命人就地挖坑,将妖棺放在坑中,涂上泥浆后,用铁水封棺,只在棺材的顶部留下只容一只手通过的孔洞。
等铁水凝结,他就以单手入棺,用双指探洞来探取棺中之物。而探洞之时,他会命人用三尺琵琶剪卡住自己的手臂,一边将叩把拴于马尾上,以便感觉不对,旁人可立即抽马,马受惊一跑,拉动机栝,锋利无比的琵琶剪就会立即旋切,断手保命。
这样处理的棺材,因为棺材上有一个孔洞,像一只哨子。所以这种棺材被叫做哨子棺。
后世看到这种棺材,其实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当时哨子棺已经被取空了,所以这是一个空壳毫无价值。一种就是当时哨子棺有变,有人断手而走,棺材里的东西还在,所以咱们发现的这口哨子棺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听了齐铁嘴的解释,陆纯也算明白什么是哨子棺了,但是还有一点他不是很明白,那就是双指探洞不是应该是发丘天官的绝技么?
要知道在鬼吹灯世界,发丘天官的发丘印早在明朝就被毁了,盗笔当初自己看得少一些,也没太注意!
齐铁嘴回答道:“那是因为张延成就是一名为数不多的发丘天官传人,后来他把双指探洞传给了张家人,所以张家人人人都会双指探洞的功夫!”
听完齐铁嘴的解释,陆纯这回算是知道了张启山和副官还有以后会出现的张起灵为什么都会双指探洞了。
不过,陆纯提前知晓,里面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妖尸,即便是有,碰到陆纯也得给它干碎了!
等一切布置好以后,齐铁嘴看着手里的铜锣,哭丧着脸对张启山说:“佛爷,真让我来持锣呀?可不可以换个人呀?”
张启山瞪了一眼齐铁嘴,说道:“快点的!别废话!”
齐铁嘴没有办法,只能提着铜锣走到了战马的边上,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战马和琵琶剪,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琵琶剪,之前他一直以为要战马跑一段路才能转动刀锋。
可是现在看战马和琵琶剪的距离,只要战马往前一跑,琵琶剪就会立即闭合,非常的灵敏。
这张家亲兵喝了口酒,算是壮胆,然后又将烧酒喷在身上,算是消毒,见齐铁嘴站到了战马旁边,于是来到哨子棺边上。
就在他刚要把手臂伸进哨子棺上的洞时,眼角余光却看见齐铁嘴把头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了。
陆纯有些无语,自己这徒弟近几年是不是扮猪吃老虎扮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头猪了,白跟自己学了五年艺了!
张家亲兵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副官。
副官走到齐铁嘴身边,对着齐铁嘴说:“八爷,你得看着!”
“哦,我看!我看!”齐铁嘴说着转过了身,看向了哨子棺上的张家亲兵。
张家亲兵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把手伸进了哨子棺上的洞里。
只见那个亲兵缓缓把手臂伸进洞里,很快整只手臂都伸了进去。张家亲兵身上的烧酒因为体温上升快速蒸发,尽然出现了水雾。
这几分钟时间,张家亲兵的脸色忽然一变,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几乎是瞬间,他发起抖来,抬头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立刻站起来,死死的盯着他,只见他的另一手开始比划了几个指语。
齐铁嘴看到张家亲兵的样子,心脏几乎跳到了胸口,他心中开始祈祷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毕竟要是因为自己手一哆嗦了,害的佛爷的亲兵出了什么差错,那佛爷不得找后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