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我其实是想为王大爷带来好消息的,试图能通过我的绵薄之力为这对十几年往来寥寥的父子二人重铸沟通的桥梁,希望帮助他人的啊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我主动提出的不顾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劝阻,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结果不仅没能联系上关键的人,反而险些伤害了本就身心脆弱的王大爷。别说帮忙了,连帮倒忙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倒行逆施,完全是为了满足我那自私的欲求,为了让自己不会因不懂得感恩而受到良心的谴责,面带伪善的假面具,掩盖小人之心,以帮助他人为借口,不惜伤害别人,执迷不悟,将他人的安慰置之度外,只为填补内心的空虚,完全就是个坏人,内的反派,电影电视剧里的敌对势力,漫画中隐藏于主角身边的恶人那种直到主角打到最强敌人,筋疲力竭无法再战之后,才敢蹦出来看似左手渔翁之利,实则卑鄙无耻,连恶人都不耻为伍遭人唾弃的小角色,甚至连作者都忍不住删掉,读者和观众看到后恨得寄刀片的恶心角色与这种角色相比,尹志平、龙啸云之流都可以称作真君子纯粹是让人难受的家伙……
我,不会就是这样的人吧……
如果真是这样,还是把我删掉比较好吧,不然没有人会愿意看有这种角色存在的作品吧有没有你一样,错的不是你,是创造这个世界的庸才……
“小胖,小胖?小胖!……”
“啊!”突然听到有人招呼,正蹲在墙角抱头自责的我瞬间抬头,眼神迷惘,不敢看向病床上的王大爷,只能怔怔地望着不知何时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了我面前,满脸关切的张姨和刘婶。
“你没事吧?”张姨问道。
“没事……”
“没事就好,”刘婶安心的长出一口气,轻拍胸口,复又瞪大眼睛,指着我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本来挺正常的,突然就一声不吭的把椅子推到,跑到墙角蹲着去了没把我们吓死!”
“对不起……”
“幸亏老王之前就睡着了,要不然又要被你下出毛病来!”
张姨也故意调笑着,然而情绪极端化的我根本分辨不出话语中的深意,当成了是对我恶劣个性与行为的声讨谴责,敏感多疑的我又捂住了混乱的头脑,不住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张姨和刘婶没有想到我会有这种反应,有些意外,对视了一下,张姨接接着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当真了呢?我们和你开玩笑呢!……知道你不是故意提起你和你爸的事情谁会浪费一上午的时间从十万八千里外跑到医院来探病就是为了在病床前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激怒病人加重他的病情啊!那不是傻吗?都不如直接给主刀医生包个红包,让他把刀口划大点……”最后依然用轻松的语气开玩笑,试图缓解我的压力。
但是我还是听不见去,一直重复着道歉的语句:“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
张姨又安慰了我一会,发现毫无作用后,无奈地转向刘婶。
“我就说不能批评得那么狠吧!”刘婶抱住双臂,摇头道。
“我也没说什么啊……”张姨摊开手,一脸无辜……
“小胖这孩子胆小心思重,性格还太认真偏激,不撞碎南墙不知道头疼,”刘婶做深思状,继续自顾自说道,“他要是认准了什么事,那就当成死理咬住不放了就像没驯服的野狗抢食一般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根本劝不了他……”
“那怎么办?”张姨看着蹲在地上碎碎念的我说道。
刘婶思索了一会后,认真道:“不用管他。”
“不用管?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小胖变成这样可是我们三个人的过失,怎么能不管?万一出什么事把脑袋烧坏了怎么办?”
“没关系,肯定烧不坏脑子里都是水,怎么会着火?”
“水烧开了怎么办?”
“烧不开的!用不了五分钟,他就会恢复过来!信不信?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刘婶好像被他老伴花花老爷刘叔的陋习感染了,居然也沾赌了……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张姨一脸不可思议。
“等一会就知道了!”
没等过两分钟,仍旧陷入深深自责不能自拔,思维不受控制的找不到自我的自己忽然恢复了意识,完全从悔过漩涡中挣托而出或者说不得不清醒过来:从因为长期蹲姿不堪重负的脆弱的腰腿、膝盖、脚掌等等身体下半部分每一根骨骼,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感受到的濒临分崩,令人崩溃的痛苦在这一瞬间一股脑的涌上大脑,彻底打破了禁锢住思想的我那钻牛角尖的愚蠢,精神的顽劣被神经的信号所打败,身体的疼痛凌驾了扭曲的性格,终于将我从越思考越自闭的危险境地中解放了出来……
简单说就是腿蹲麻了……
“救命……”
“你看,我就说他自己会恢复吧!”
“真的啊,厉害了!”
“help……”
“几分钟了,没过时间吧?”
“刚好五分钟!”
“撒斯开袋……”
“拿钱吧!”
“拿什么钱?”
“愿赌服输小张,你不会耍赖吧!”
“谁跟你赌了?就说我耍赖……再说就算我答应了,你也没赢啊正好五分钟,你说的十五分钟之内!”
“救……”
“正好五分钟也算作五分钟之内的好不好!”
“谁说的?”
“我说的,五分钟之内就是小于等于五分钟!快拿钱!”
“还小于等于你上过学吗?学过代数吗?……五分钟之内说的是比五分钟要少,小于不包括等于!”
“你少废话,快拿钱!”
“我凭什么拿钱?”
“你作弊了!怎么能让当事人记时呢!你绝对多算时间了!”
“你才作弊呢!你这个臭老太婆!”
“你这个黄脸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