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皇上对太子的申饬和惩罚。
谁知道那个悠然听完所有人对太子殿下控诉的皇帝沉默了一会儿。
竟然轻飘飘的说了句“太子做的怎么不对了?
以下犯上,不知尊卑,冒犯储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难道就对了?
于国法来讲,当众冒犯储君,可是要诛九族的。
太子已经格外开恩了,你们还不识好歹。
是等着我按国法处置吗?”
“皇上!”吏部尚书激动道“您可不能护短护的这么没道理。
太子行事的确乖张。
他纵然是太子,可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杖打自己的兄长。”他还想说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样给他立威是在给太子加砝码。
你不是很讨厌太子吗?
你难道真的要让四皇子继承国祚吗?
可是,他不能说。
大皇子是他的外孙,又是中宫嫡子。
他一旦说了,皇上就会窥到他的野心。
虽然,他真的有让大皇子继承皇位的想法。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太子是储君,他的几位兄长先是臣子再是兄长。
再说,他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
昨日的寿宴我也听说了,几位皇子当着宾客面都奚落他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可是,太子的俸禄都送去了边疆和将士才会如此。
朕也有错,没看见他的处境。
来人,下朝后,将朕的私库中的东西搬一些去太子府。”
吏部尚书没想到他的状告会是这个结果,不但没扳倒太子,还替他向陛下要来了赏赐。
于是,他不甘心的在皇上的注视下和太子殿下的戏谑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心里憋闷着一口气没处发。
来日方长,暂且让太子得意一下,他想。
魏国公和镇远候看见吏部尚书在太子殿下手中败北。
虽然不甘心,但是知道无济于事。
皇上明摆着站在太子那边。
他们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太子的态度。
若是以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肯定受挂落。
皇上自己都没有任何皇帝的威仪,礼贤下士,跟臣民经常以家人相称。
他最看不惯权贵子弟仗着一点权势就目中无人。
可是太子那么张狂,皇上还替他立威。
这实在没道理。
知道暂时对太子没办法,他彻底安静了下来。
现在的太子有种不知死活的张狂,还是不要当面对抗的为好。
“魏国公。”皇上突然叫道。
魏国公出列,皇上细细的凝视他,想从他的身上看到和三皇子的相似之处。
太子在宫门口的做法他听到了。
他知道,他那样做,无非是想激怒魏国公,打伤三皇子然后从魏国公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当然,他更明白,太子是笃定了他会为了那个孩子妥协。
也在趁此立威。
就算如此,他也认了。
可是,魏国公城府深沉,他所有的选择都合情合理。
他的表情没有一点裂痕。
他明白,轻易不可能看出来什么。
这件事,注定要消耗时间。
但是,若是留在魏国公府那个被鞭打的孩子若真的是他的皇儿的话。
他怕他发现的时间慢一点,他的皇儿就要多受一点苦。
他细看了一会儿,三皇子与魏国公一点相似之处也无。
可是,他没有放下疑心。
因为三皇子与他也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更与他多少个夜晚醒来,总是觉得怅然若失心里缺了一角的女人也没有相似之处。
罢了,十几年的骗局,怎么可能轻易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