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羽盯着窗外的阳光思绪似有些迷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问题他曾想过,但早已记不清答案了。
他隐约记得那天是母亲的忌日,因为心脏病从而引发的猝死,令人唏嘘的意外只能将悲痛埋葬到心里,没有发泄口,没有能够仇恨的人,只能任由悲伤隐没眼睛,看着那张明明带着笑容,却只剩下黑白二色的照片。
然后呢……
他就看见了那个女人。
一身的素白却遮挡不住她精致的妆容,父亲就在她旁边跟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女人也如同其他人那样哭得无比伤心,和真正来吊唁的人一样。
但那些瞧向他的目光,却为什么那么怜悯呢?她不是来哭母亲的客人吗?
他那时五岁,想不明白那么多,因为那时的父亲也很悲痛得将他搂进怀里,可回到家后再次看见那个女人,再迟钝、再年幼的脑袋都该转过弯儿来了。
——她不是来吊唁母亲的,她是来代替母亲的。
他哭过、闹过、求过,但都被那个女人用怜悯的眸光遮掩过去,然后落下一个‘不听话’、‘伤心过度’、‘没有规矩’、‘这些年你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等等一系列的标签和评价。
他无力反抗,也无处反抗。
所以在父亲对他的耐心彻底消耗之后,那个女人才能笑盈盈地朝他说一句‘杂种’。
那是回击和报复的开端。